“上次不是和你说了,那个孩子要来住段时间,腾个房间出来给他住。你来的正好,帮忙把屋子打扫一下,小方这臭小子做事总是笨手笨脚的。”林若水不由分说地将抹布塞到她的手里。
“腾个房间?就这间?”夏遥不可思议地指着那个低矮的阁楼,那里平时是用来储藏药材用的,“这间能住人?”
“怎么不能住?”林若水理直气壮地说,“你和你妈不也是住在这样的阁楼里?你们能住他就住不得?再说了,我们这里又没有多余的房间,难道要他在大厅里打地铺啊?”
这一带的民房都喜欢加盖一个小阁楼,李阿婆的香烛铺和林若水的诊所结构十分相似,夏遥在小阁楼住了几年,除了刮风下雨的时候麻烦了点儿,平时还是挺好住的。
但是,要来住的可是……
“那可是安家的小少爷啊,金枝玉叶怎么能住在这儿?”夏遥的眼中有着深深的同情,就算是弃子,也不至于住到这样低矮的阁楼上去吧,“我怎么有种落难的凤凰不如鸡的感觉?”
“什么落难的凤凰?我林若水这儿就这种生活条件,他爱来不来!”林若水被她说的十分恼怒,看来让安家的这个小孩子住过来,他还是十分不满。
“师父,您不是说对他父亲有愧,要好好照顾他吗?怎么我觉得您想虐待他啊?”夏遥奇怪地看着他。
“这就算是虐待了?”林若水又一种被人揭穿的恼羞成怒,“他犯了错是来这里反省的,不是来享福的!”
看来这位弃子犯的错挺大的,才会惹得同情弱者的林若水这么不待见他。
林小方将房间里存放的药材搬到楼下,她则负责清洁打扫。
“累死我了!我的腰快断了,脖子也好酸!”林小方搬了几趟,就忍不住抱怨道,“让我歇会儿。”
他也不管地上脏不脏,直接就往地上一瘫,“其实我小时候特别喜欢住这儿,小孩子嘛,都喜欢捉迷藏,其实这里收拾一下也挺好的,要不是我长高了,出门老是碰头,我也不会搬到下头住……”
“还好要来的是个小孩子,说不定也会喜欢上这里。”话虽如此,她却不大乐观,那些少爷小姐们,没吃过苦,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环境。
“听说那孩子过一会儿就来了,你要不要留下来看看?”林小方八卦兮兮地说。
“这么快。”她有些惊讶,看来那个孩子的处境不大妙啊,看着还瘫在地上懒得动的林小方,她突然想起好久没有关心一下这个师兄了,用脚尖踢了踢他,“你和那个杜鹃花开还好吧?”
“好个p。”林小方用手捂住眼睛,语气很颓废,“她最近很少上线,我忙着设计,也很少上去,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振作一点,别让师父担心你。”听到他的声音中带了一丝呜咽,她拍拍他的肩膀,“起来干活吧。”
“夏遥,你说我会难过多久?”林小方瓮声瓮气地说,显然还在难过。
“你这种人能难过多久啊?上次和那个婷婷分手完没几天,就恋上了这朵杜鹃花,我看你恢复能力十分强大啊,看不出来你天生就是个薄情的男人啊……”
“切,”林小方嗤笑一声,“你一个毛孩子懂什么感情啊,我就不该和你说这些。”
“知道就好,别教坏小孩子。”
“你们俩又在这儿偷懒,”林若水上楼正好逮个正着,“林小方别赖在地上,快点起来干活。”
“师父,待会儿来的是师弟还是师妹啊?”林小方不情不愿地起身,大着胆子问了一句,虽然林若水的嘴比蚌壳还紧,但是年轻人的好奇心能够害死猫。
“什么师弟师妹,人家只是借住一段时间,又不是我徒弟。”林若水没好气地说。
“借住在咱们的破房子里?”林小方朝夏遥挤眉弄眼,“这孩子家很穷吧。”
林小方对即将来的这位“贵客”知道的还没夏遥多,虽然好奇,可是一提起这事师父就吹胡子瞪眼的,就是不肯好好讲话。
“我说过多少遍了,别拐弯抹角打探这些乱七八糟的,你要是有时间好好去做你那家新公司的事儿,免得人家说我埋没了你的绘画天赋……”
又来了!林小方翻了个白眼,“师父,您最近说话越来越阴阳怪气了。”
林若水瞪了他一眼,转头看着夏遥,“丫头,下来,我和你说点儿事。”
“师父,夏遥还没把这儿收拾干净呢。”林小方叫道,不会要让他来收拾这个烂摊子吧?
“你来收拾。”林若水远远地抛下一句,身后清晰地传来林小方的抱怨。
“这臭小子懒得和条虫似的,”林若水念叨了一句,看着夏遥正色道,“你的身世已经查出来了。”
这么突然?夏遥头脑有些发懵,一直渴求的真相,真到了水落石出的这一天,竟有些情怯。
“怎么?不想知道?”林若水同情地看着她。
她咬了咬舌尖,定了定神,“您说。”
“你的生父叫王昳,是王昀的弟弟,王家你应该知道吧,就是那个捐建了医院的王昀,当年王昳来云留市将他的母亲安葬在青台山上的祖坟里,那段时间他在云留市没事做,就到处转悠,于是认识了你妈,也谈了一场恋爱,不过他是个浪荡子,是不打算对你妈负责任的,可是你妈怀了你,后来你父母的事情被你外公外婆撞见,你外婆是个烈性的人,不准备善罢甘休,要和他们闹到底,于是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