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尽快查清,这件事影响很大,我们一天不出来澄清,就会面对公众无穷无尽的质疑,这对我们的形象有很大的影响。”郑局长郑重地拍了拍赵灿生的肩膀,“给你一个上午的时间把事情处理好,下午向市里汇报后,我们还要向民众交代。”
郑局长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赵灿生还能有什么意见,唯唯诺诺地应了就急着赶了回去。
“快把那张纸撕下来。”一到校门口,赵灿生就怒气冲冲地指挥道,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为了安抚蒋亮一家的举动,会捅了马蜂窝,现在的他哪里还敢再恨夏遥,不过他也不会责怪自己鲁莽,于是便把责任推到了蒋亮和那天怂恿自己开除夏遥的洪超身上。
虽然在教育局的面前他是孙子,可在学校,他就是一言九鼎的帝王。
“把蒋亮和洪超给我叫到办公室来!”赵灿生用力地拍着桌子吼道,在教育局里受的气,他要在这些人身上找回来。
“蒋亮,你那天到底有没有和夏遥发生争执,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和我说一遍。”毕竟自己是个校长,在学生面子赵灿生还是很拿着架子,端着身份的,此时的他强抑住怒气,沉着脸看着蒋亮。
对于一个小学生来说,班主任已经是让人敬畏的领导了,校长更是天一样的存在,就算是蒋亮这样的资优生,面对校长已经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了,何况校长还用这么严厉的口吻说话,蒋亮吓得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自己的脚尖,话都说不清楚了。
“校长,那个夏遥不是被开除了吗?”蒋亮的班主任洪超一早就来学校带学生早读,根本没有时间看云留日报,甚至连昨天夏遥带着记者来学校门口闹事的事儿都没听说,自然不知道校长为什么会突然发难,实在不忍心见自己的得意门生如此恐惧,便出言打圆场。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赵灿生对蒋亮说话还算克制,对洪超就绝对不算客气了,愤怒的唾沫喷了他满脸,“云留日报今天把那个夏遥作为先进典型报道出来了,网上又把我们开除夏遥的这件事炒得沸沸扬扬,今天一大早区教育局就把我们几个抓上去,要我们说明为什么开除夏遥,下午还要向市里汇报。这事是因你而起,告诉你!你把我害惨了,你也不会好过!到时候一起上去把事情说清楚!”
“难道夏遥真敢去教育局告状?”洪超一脸震惊,他也完全没想到开除夏遥这么件小事会惊动到教育局,所有人都知道夏遥没有任何背景,甚至连一个为她说话的人都没有,所以他们才会心安理得地开除她。
难道夏遥家其实有一个背景强横的亲戚?但也不可能啊,她们生活在社会最底层,如果真有了不起的亲戚也不会坐视她们混成这样吧。
难道夏遥真的敢去教育局告状?她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啊!这也太荒谬了!
“她去没去过教育局我不知道,反正今天的云留日报已经报道了这件事了,你没发现在我们校门口逛荡的陌生人越来越多了?”赵灿生恶狠狠地盯着两人。
“难怪!今天有好几个电话来找校长,说要采访校长呢。”总辅导员在一边火上浇油。
赵灿生一阵烦躁,大手往桌面上一拍,面目狰狞地望着一干下属,“都是你们干的好事!我要是出了事,你们也一个都跑不掉!”
且不管赵灿生如何发脾气,洪超如何百思不得其解,一边的蒋亮已经是被吓得脸色发白,他很清楚整件事情的始末,夏遥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到他,从他的母亲逼着学校开除夏遥开始,他就一直愧疚不安,现在见校长和班主任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他心中的弦再也绷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夏遥没有打我,是我自己摔倒的。”蒋亮边哭边说,害怕极了。
如果这话是在开除夏遥之前,蒋亮他妈闹上门来的时候说的,那么赵灿生一定会小事化了,顶多训诫夏遥几句就算了,可是现在已经造成了严重的后果,教育局都找上门来了,蒋亮再说这种话,这不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吗?
赵灿生的脸沉得能滴水,阴恻恻地看着蒋亮。
“洪超!你看你教出来的好学生!”一肚子的气总要找个人发泄,蒋亮动不得,那就只有洪超了,赵灿生的手指都要指到洪超的鼻尖上了,“小小年纪就懂得陷害同学,满嘴跑火车,现在害得人家已经被开除了,再来说这种话,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还有你!诬赖别人的时候不是很有胆量吗?现在哭什么哭?”看到蒋亮哭得一脸鼻涕眼泪的,赵灿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校长,我也是听文静说,夏遥把蒋亮打伤的,不是还不如把他们叫到这里来再问清楚!如果蒋亮是诬赖的话,文静也应该要负责。”洪超不甘心地强辩道,开除决定是校长亲自下的,凭什么迁怒到他们身上,何况为人师表就是应该维护自己喜爱的学生,看到蒋亮被吓成这样,他心里也很不好受,既然大家要攀扯,那就把你赵灿生的侄女也给扯进来吧。
赵灿生眸光微闪,他自然知道自家侄女讨厌夏遥,成天吵着要把夏遥从学校赶回去,但文静可是他的嫡亲侄女,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才不会让自家人背这个黑锅。
“都这个时候了还要推卸责任?文静充其量只是一个跑腿传话的,你把责任往她一个小姑娘身上推,有意思吗?”因为心虚,赵灿生吼得更大声了,“那天是什么情况你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