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华这一倒,严党绝对算是伤筋动骨了,当晚严嵩的家中,严嵩和严世蕃,这一对父子大吵大闹了起来。
严世蕃绝对是一个聪明人,甚至于比他爹都聪明,但唯独就这肚量和城府,实在是差了些。只见此时他十分激动,面红耳赤,不解地朝严嵩吼道:
“爹,人家都骑到咱们脖子上拉屎了,您老怎么还在忍啊!这么多年来,咱们为他做了多少事,背了多少黑锅?哪一回,朝廷有事,不是咱们爷俩给他擦屁股?他现在说翻脸就翻脸,一点也不念及旧情吗?”
严嵩罕见地拍了桌子大吼道:“住口!住口!住口!以后这些话不许说,也不许想,更不许做什么小动作。你给我记住了。这大明朝只有一个人能呼风唤雨,那就是咱们的陛下。任何人也不能对陛下不敬,你听清楚没有?”
严世蕃愤愤不平,开口道:“我知道,这不是也没有外人吗?皇上已经开口了。这件事,恐怕很难再有挽回的余地了,可难道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不成?凭他李默,也配跟咱们父子二人叫板?爹!你这次再不还击,天下人就真以为你怕了他了。”
严嵩道:“李默确实可恨,但这事儿说到根上,还是陛下的意思,这些年你们背着我也做了不少的事情,有些事你们做的也确实过分了些。我早就跟你说过,让梅村(赵文华的号)把那鲸油生意分出去,可是你们为什么不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压根就没按我吩咐的去告诉梅村,梅村有今天,有一半是你害的。”
严世蕃委屈道:“爹呀!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你还说这个干嘛?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还是想想怎么对付李默才是正经”。
严嵩道:“还不是时候,咱们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忍”。
严世蕃当场就炸了“还忍?这次他们针对的是赵文华,下一次,他们要是把刀砍向儿子的头上,难道您还要忍怎不成?”
严嵩道:“你知道什么?这次的事情到了赵文华就停住了,说明陛下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他还念着咱们跟他这么多年的情分,这刀是砍不到你身上的。可咱们要是不识抬举,皇上可就不会再认这份情了”。
严世蕃重重地叹息一声道:“行!谁让你是我爹呢!忍!那您说怎么办吧!难道就这么什么也不做吗?再这样下去,儿郎们的心可就散了。”
严嵩道:“当然不能就这么呆着,你那里让他们都行动起来,让你安排在李默府上的那些人,也动一动,现在还不是反击的时候,但是我告诉你,这一天不远了。打蛇打七寸,咱们得一招制敌才行。”
说着,严嵩叹了口气道:“哎!忍字头上一把刀。爹知道你心里苦。但是庆儿啊!小不忍则乱大谋,你爹活了七十多年,什么看不明白?这世上只有忍得住,还能笑得久!”
严世藩道:“知道了,爹,可咱们也不能光忍什么都不做吧!”
严嵩道:“你想做什么”?
严世藩道:“总要做些什么,要不然,别人还以为咱们父子俩都他妈是泥捏的”。
严嵩微微点了点头,这话他倒是认可的。起码得做点什么证明自己还活着不是?开口道:“你有什么想法?”
严世蕃道:“当然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就算咱们现在不动李默,也得杀杀他的威风不是?这一年来,您一忍再忍,这要是再忍下去,满朝文武,谁还拿咱们爷俩当回事?”
皇上不是刚刚擢升了胡宗宪为浙直总督吗?新官上任三把火。让胡宗宪奏上一本,参几个人他们的人,这胡宗宪是赵文华一手提拔,这时候,给老上司出出气,不过分吧!”
严嵩点了点头道:“好,就按你的意思办,具体你去操作。别太着急,过年再说”。
“知道了,爹。
还有,这京里面怎么也得做点什么才好。那个什么杨继盛,污蔑当朝首辅,其心实在可诛,为什么到了现在还活着?我看,还是别留他过年了”。
严嵩道:“我也着实恨透了此人,但现在出手还不是时候,他现在风头正劲,士林百姓都视他为英雄,现在出手对付他,这不是坐实了咱们爷俩是奸臣了吗?最关键的是,陆炳对此人十分欣赏。这时候收拾他,难免会得罪陆炳。还是过得几年,等事情平息一些,舆论淡一些,咱们再收拾他吧!”
严世蕃十分不忿,开口道:“要我说这陆炳也不是什么好鸟,亏得爹您还一直以为他是咱的盟友,对他一直礼让有加,可是他呢?先是什么沈链,现在又保着个杨继盛,真以为他是皇上的发小,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还有他那个女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前脚跟爹聊的好好的,后脚就把赵文华给卖了,不就是李默传出几句风言风语吗?他就这么怕跟咱们爷俩沾上关系?既然如此,他还求爹爹你干嘛?让他自己折腾去,没了内阁的支持,我看他那件事,做不做得成。”
严嵩道:“住口!你还嫌咱们爷俩的敌人不够多是不是啊!陆太保岂是你能说的?还有怀贞,他已经给我留情了,不然你以为,他赵文华还能活了不成?我警告你,不要耍小动作。
怀贞这个人不简单,他所做的事,都是大利于国的事,现在又圣眷正隆,把你那些小心思都收起来,不许给怀贞使绊子。无论如何,这个人只可以为友,不可以为敌。他现在还不到二十岁,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不说你现在斗不斗的倒他,就算你斗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