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天平因沈冲、莉娜和劳拉三人的加入而倾斜,猎空化作白色的闪光在山谷间穿梭,将敌人的队伍击溃,劳拉则混合使用弓箭和手枪,狙击对方的重火力手。
沈冲从平台上跃下时,甩出竜字刀,三匹战马立毙当地,滚落的骑手被雅兹迪人一拥而上,捅成马蜂窝。
落地之后,一群萨拉森战士立即一拥而上,手中的弯刀劈头盖脸看来,沈冲的两把霰弹枪如雨水般呼啸,萨拉森战士的队伍中人仰马翻。当他从围攻中脱身而出时,正看到埃米尔割破男孩的喉咙,他来不及阻止,男孩就像破布娃娃一般,从碎石丘上滚落。
一股愤怒充斥他的胸膛,今夜,他第一次萌生杀意。
汹涌的怒意让他可以从另一个空间看到对方的灵魂,鲜活地跳动——不得不承认,有时候残忍的人、极端的人、暴虐的人、变态的人,他的人生和情感要比别人强烈的多,这种变化多端的生活会被某些无聊的西方人当做浪漫,以至于成为他们孜孜以求的幻影。
顺着对方灵魂的标点,沈冲化作一股黑雾,来到埃米尔面前。
“东方人,你打不过我的,我的刀上有神灵的祝福。”埃米尔矜持地将弯刀竖在面前,好像一个高贵的剑客。
“上一个这么跟我说的人,已经被大卸八块了。”
“他是谁?”埃米尔好像很感兴趣,对于这场低烈度却残酷的战斗,他兴趣缺缺,相反地,他对眼前的东方人充满好奇。
沈冲忽然感到一阵厌倦,没有人坏到骨头里,只是大多数人非常傲慢,他一直坚持保持对生命的敬畏之心,但在这个蛮荒的环境里,想要维持基本的道德水平太过苦难。他不再说话,只是低喝一声,提醒对方自己即将进攻,竜字刀从刁钻的方位,向对方的肋下捅去。
沈冲在旅途中,曾经简单地测试自己的能力,他现在的力量、速度和协调性都堪比国家级运动员,恢复能力更是强到变态,除非是攻击要害部位,否则伤口造成的损害,不足看起来的十分之一,他没有测试过对抗枪械——至少目前还没有那么疯狂——但他觉得,即使被子弹击中,他也可以保持大部分的战斗力,直到脱离危险。
作为一个普通人,这名萨拉森人恐怖分子很强,花哨的传统刀法让沈冲大开眼界,区别于刺剑和武士刀,大马士革弯刀的夸张弧度让萨拉森人的技法看起来眼花缭乱,弯月形的弧线如羚羊挂角,刺向敌人的肩膀和肋下,可以想见,这种刀法对付身穿盔甲的敌人是如何有效——很可惜,沈冲非但没有穿着盔甲,而且身轻如燕,这种路线固定的刀法在他敏锐的眼光看来,破绽百出。
由于对方的招式固定,沈冲在和埃米尔对刀了几次之后,甚至可以猜出对方的出刀路线,做到先发制人,半路截击。但此人是沈冲很少遇到的,没有什么异能,仅凭自身技法战斗的敌人,因此故意隐藏实力,单凭自己摸索出的刀法与其对抗,兴之所至,沈冲甚至放弃了防御,任凭对方的弯刀点在自己身上,只要不是直奔要害的攻击,他都懒得躲避。
埃米尔的招式越来越老,脸上的狂热之情却愈发浓烈,到最后,他双目赤红,脸庞紫青,暴胀的血管下血液涌动,一跃一俯的血浆如同潮汐,供给着他巨大的力量。
沈冲开始觉得对方刀上蕴藏的力量变大,弯刀在割破皮肤之后,仿佛有生命一般,吞噬着血液。他新生警觉,黑暗的力量下意识顺着伤口向弯刀上涌动,刹那间,一声尖叫响起,埃米尔脸色大变,赤红的双目中露出不可置信。
沈冲欺身向前,一刀斩断他的右手掌,鲜血喷溅。‘
“不可能!”埃米尔对断手之伤不管不顾,喃喃自语道。
“没有什么时不可能的,何况你还是信神的呢。”沈冲嘲讽道,他攥着埃米尔的前襟,将他提起,直视他的眼睛。“告诉我,你们要找的人是谁,我可以饶你不死。”
“神对我的眷顾消失了。”埃米尔仍在自言自语。
“那可能只是一个变种人、异能者,甚至是一种你不了解的科技。你被骗了,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什么神。”沈冲心里一阵烦躁,他将刀抵在埃米尔的前胸,“告诉我,你们要找的人是谁?是不是美国人?叫什么名字?”
好像刚刚听见沈冲的话,埃米尔露出微笑,仿佛在嘲讽他的无知,“不,那一定是,你什么都不知道,那股力量可以改变苍穹,我们是被眷顾着的。我们的神隐藏在群星之中。”
埃米尔的头往上扬,看着天上的银河,沈冲随着他的目光望去,瞥见身后的天边有一颗红色的星星一闪而过,仿佛在躲避他的视线。
“神啊,我追随你。”
埃米尔长吟了一句,接着瘫软的身体好像又恢复了火力,他往前一扑,沈冲下意识将手中的武器递出,埃米尔的胸膛撞上短刀,锋利的刀刃立即将他刺穿,整个刀身没入他的体内。
沈冲怔了半天,最后才将刀从埃米尔的身体中抽出,结果发现古朴的刀身上没有丝毫鲜血,光洁如新。地上的尸体迅速干瘪,仿佛被抽干了血液。
沈冲心中一动,用体内的黑暗力量寻找埃米尔的灵魂——战场上无数黑色的灵魂如同美食诱惑着老饕,在风中孤单地摇曳,但埃米尔的灵魂却不在此列,这个狂热却又怪异的恐怖分子,他的灵魂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真的登霄了一样。
但沈冲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