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是说……”陆五觉得实在有点难以置信。“蝶梦小姐……”
“她是一个术士!”琥珀用斩钉截铁的口吻说道。“她身上有很强的魔法残痕。”
陆五已经知道,术士在使用魔法之后,会留下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消散的痕迹,既所谓的“魔法残痕”。对于不具备魔力的普通人来说,这个“残痕”存在不存在完全没区别,反正也感受不到,但是对于术士来说,这却是很重要的东西。因为术士可以通过分辨残痕,来进行追踪或者推测。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类似于幻术啦、隐身啦,之类的技巧,其实效果并不很好。任何魔法都会留下残痕,所以针对普通人是一回事,应付术士那就是另外一回事。这也是一种额外的束缚,让术士们不能真的随心所欲。在地球上,你用魔法弄死一个人,估计最高明的警探和最先进的设备也找不原因,但是在这个世界上,这样的罪行根本遮掩不住。
可以说,这个社会秩序的建立,和魔法残痕之间,有着相当重要的联系。
冥月阵营发明了一种遮掩残痕的方法,导致了黑暗游骑兵的诞生。这种方法显然并不完善,需要种种特别的装备配合——因为显而易见的事实是除了游骑兵之外,其他的冥月术士并未表现出这种能力。但是哪怕这样一个很不完善的方法,依然成了冥月的王牌。其他的暂且不论,单单是辉月阵营对游骑兵的悬赏,就能看出这支部队战功是多么彪炳。因为除了这么这一支特殊部队之外,从来没有其他什么低阶术士值得辉月悬赏的。
正是因为这个,所以术士伪装成普通人是很困难的,至少不是想装就装。一个术士必须要维持长时间不使用魔法的情况下,才能让自己身上的魔法残痕消弭到一个无法辨认的程度。至于这个时间要多久,基本上取决于他自己使用魔法的情况。使用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魔法和全力以赴来一次魔力爆发可是完全不同的。
“魔法残痕……”陆五重复了一次这个词。
“而且那是很高等,也很强烈的残痕。”琥珀说道。“我判断不出她到底是第几律的术士,但是她肯定非常强大,绝对是高阶术士。”
之前琥珀就判断陆五身边有一个术士——她一度还怀疑是不是红衣身边有这么一个人。但是现在,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水落石出了。
现在的问题变成了:蝶梦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当然,她可能真的只是来做一个实验的。一个术士和一个学者之间,并无什么冲突。一个强大的术士也可以是一个优秀的学者(虽然这种情况非常少见)。但是,把希望寄托在这种可能性之上,那恐怕不只是愚蠢了。
蝶梦显然是有的放矢,否则的话,这么多前线的地方她不去,偏偏来这里找陆五?哪怕从比较普遍的角度来说,她要做实验,也应该去找那些正规军控制的地方才比较合适。
“一个高阶术士来找我干什么?”陆五问道。这
“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她不是偶然,绝对是故意的。”琥珀回答。
……
“女士,结果怎么样?”蝶梦回到自己临时的暂住地,正好遇到自己的随从。今天她们各有事情,所以并不是一起去拜访陆五的。
“很顺利,他看上去没想象中的那么老谋深算啊,”说到这个,冒牌女学者深感疑惑。就今天的言谈举止来看,陆五一点也不像是她预想中的,精明狡诈,深藏不漏的那种人物。说不清楚这到底是真的,亦或者是面具之下的第二重面具。“他肯定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不过,如果说是冥月的间谍什么的,却又不太可能。”她想了一下。“但是我有一种直觉,那个光头的死和他一定有关,至少也是他知道些什么。”
“陆五是个术士?”
“这个倒是不可能的。”冒牌女学者对自己眼光有自信。“昨天晚上那个游骑兵的死和魔法显然没有关系,否则的话,他今天不可能身上一点魔法残痕都没有。但是,要说游骑兵被一发意外的电磁炮杀死什么,那绝对是谎言。刻意散播谎言,本身就说明他知道一些无法对外公布的真相。”
“女士,既然他能够杀死一个游骑兵,有没有可能杀死……之前您遇到的那一个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早就拿着游骑兵的尸体去领赏了。那个金额,几千万的贝利卡,啧啧,”蝶梦忍不住啧了几声。“连我都心动呢。”
其实游骑兵本身的战力并不值这个价,虽然他们是很优秀的斥候,但是终归也只是斥候罢了。真正有价值的是游骑兵那种隐藏魔力残痕的秘密——这简直违反了常识,辉月一方为此不惜代价也是可以理解的。虽然说有专门的研究者对此进行解读,也有不止一个游骑兵的尸体落在辉月一方的手上,但是整体来说,目前进度依然为零。至于原因,至少一部分理由是因为样本太少,难以分析出一个有效的结论来。目前最理想的是活捉一个游骑兵,从他们嘴里掏出隐藏魔法残痕的秘密(这样哪怕不能做到“知其所以然”,至少也能“知其然”了)。如果做不到,那就只有多搜集游骑兵的尸体和专用装备作为样本,从中进行反向推测,解读相关技术。
“所以完全搞不清楚呢,如果说是冥月间谍的话,他目前的价值也太有限了,还远不值冥月一方为他牺牲一个游骑兵的。而且这个牺牲毫无价值。要是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