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盏以灵沙莲制成的灵灯摆成一圈,这圈中以菩提仙树的灵液画着繁复的阵纹,梵蓝端着中间,迟寒和霁初盘腿坐在圈外。
“开始吧。”霁初看了迟寒一眼,轻声说道。
“好。”
两人一起运转起体内的灵力,然后双手伸出交握在一起,白色与淡绿的灵力相互交融于一起,迟寒一手快速的掐出手势,双指并起一道极细的淡绿灵气打入梵蓝的体内。
医修的灵气特殊,可以极为轻易的与他人体中灵力相容。
而霁初也是一手快速掐出手印,并起两指,银色的灵气疾射而出,在射入梵蓝体内的同时与迟寒的灵力相容在一起。
每个修者有都着自己独特的灵气,若是直接打入他人体内,会让人受伤,在霁初的灵力进入体内之时,梵蓝只觉得体内泛起一股钻心般的剧痛,而他的眉头只是微微蹙起,却是连哼都没有发出一声。
霁初要将镇魔诀的符阵刻入梵蓝的体内,迟寒要做的就是将他的灵力用自己的灵力给包裹起来,这样能够避免梵蓝手上,可就算有他的灵力做了阻隔,但霁初的灵力依然激起梵蓝的灵力的反应。
绘画符法要求的是静心,一旦被打断便是会灵气溃散,屋中,无论是霁初还是迟寒都是要全神贯注。
以霁初的灵力做牵引,他的灵气到何处,那迟寒的灵力也要随至何处。
就如此镇魔诀绘制完成之时,居然已是半月之后,当最后封笔落下,原本一片寂静的石屋之内,卷起一股气流,九盏灵沙莲灯火焰齐齐熄灭,地上的阵纹快速的以梵蓝为中心,钻入他的体内。
刺目的银光亮起,梵蓝发出一声低哼,身形一晃,终于是往后倒下,霁初反应极快,身影一闪,就将倒下的人给托住。
“父亲!?”
梵蓝的脸色发白,满脸都是汗水,见到霁初眼中浮现担忧之色,他露出轻笑。
“莫要担心,我很好。”
迟寒来到他的另一边,手指但在梵蓝的手腕上,过了好一会才呼出一口气,然后对霁初点了点头。
这些天来一直守在屋外的释慈大师听到屋内有了动静,终于忍不住的走进来,正好看到迟寒点头,那悬起的心也终于是安放了下来。
已有数年之久,当充裕的灵气从经脉之中流动而过,然后缓缓的汇入丹田之中,将近于灵力干枯的内丹得到灵力的滋养,开启散发出光芒,就算是连心智极为坚韧的佛门高僧,也不由的为之有些激动。
“父亲,每日只可修炼两个时辰,莫要超过,以免您的修为与退魔诀的符纹相冲,又符纹在,那仅存一半的‘蟲’就可暂时的镇压。”
“欲速则不达,我懂得。”梵蓝点了点头,道:“你与寒儿在外定要当心,对了,这个给你们。”
然后,梵蓝站起来从石床侧边的木柜里翻找了好一会,拿出了一对木戒递给两人。
木戒打磨的极为光滑,上面雕刻着的是极为精细的纹路,竟然是一龙一凤,栩栩如生。
迟寒向来最喜这种小玩意,双眼霎时就亮起了来,看了看龙纹戒,又看看凤纹戒,龙凤龙凤,嗯,然后他就拿了龙纹戒套在手指上,又给霁初把凤纹戒指戴在手上。
“爹,这木戒真漂亮,你也喜欢雕手工么?”果然还真是父子啊,连这爱好都是如此的相似。
梵蓝见他喜欢,低低的轻笑着,道:“我并不精通雕刻手工,这对木戒因缘所得,为最坚之木,天罡神木所造,是一对相通的储物戒指,于十里之内,此戒储物空间相连,超出十里以外,储物空间便会分开。”
这话一出,霁初和迟寒齐齐抽了一口气,空间相连的储物戒指,这他们还真是第一次见着。
两人试了试发现真如梵蓝所说,然后还发现里面居然有……好多好多的灵石啊,而这些灵石全都是上品。
“爹,爹……储物戒指里有好多的上品灵石啊!”少说有上千啊!!
“嗯,这些灵石就给你们当做游历的费用了。”
霁初正要说什么,梵蓝却是突然伸出手,将他抱入怀里。
“莫要拒绝,自你出生,我从未担当过一天做父亲之责,哪怕再多的灵石也是弥补不了。”梵蓝轻轻的说着:“如今我只能困于这脱出尘世的高崖之上,却要你两为我涉险……”
“父亲……”霁初微微一愣,靠在他的怀里,轻轻闭上眼睛:“您并无拖欠我什么,这些年来我很好,而且……孝顺父母是应当。”
“是啊。”
迟寒点了点头附和着,然后也被梵蓝伸出手给抱入怀里。
“出外,一定要小心,为父在此等你们。”
于万圣门内差不多两年后,迟寒和霁初终于的又再“入世”了,与梵蓝和释慈大师告别之后,两人就下了思过崖去向释怀方丈辞行。
“师叔先前所言之事,吾已知晓,两位小友此去,请将此信转交太清掌门。”释怀大师将一封信递到两人面前。
“晚辈必定将信交于师傅手中。”霁初接过信函妥善收好。
“虽同为南岭,但万圣门相隔于太清门路途遥远,贫僧可让门中灵禽送两位……”
听到“灵禽”两字,迟寒就忍不住的翘起嘴角,道:“谢谢方丈好意,我自小生长于东境花灵山,趁着此行可游历一下南岭山水,便不用灵禽相送了。”
就算是佛门之中也是有饲养飞行灵禽的,只是灵禽对霁初却是有种奇怪的恐惧感,一旦靠近便是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