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手上突然传来一股牵制的力道,程金枝心中猛然一个咯噔,使劲地甩了两下手。
“放开我!”
她奋力向前迈开步子,拼命地伸手想要够到针线筐里那把剪刀,岂料不仅没能甩开太子的手,反而整个人都被他用力地往后一扯。
只觉身子一个翻转,等程金枝反应过来时,腰间已经被另一只手重重地挽过。
她一睁眼,正好迎上了太子**横流,又满是激动之色的,那双让人胆颤心惊的眸子。
“你想干什么,我是燕王妃,是你兄弟的妻子,你这个qín_shòu!”
眼见太子的脸颊就在咫尺之间,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让程金枝浑身的毛孔都不寒而栗,心中翻滚起了一阵极度厌恶且恶心的不适感。
她根本不知道从何时起,太子竟然对自己动了这番别的心思,不仅大费周折将她抓来此处,如今竟然还敢这样肆无忌惮地想要强占于她。
然而程金枝很清楚,此时此刻,自己即便是死,也绝不愿意被这个男人玷污和侮辱分毫。
可是程金枝不想死。
她必须要和腹中的骨肉一起,平安无事地从这里走出去,不再让高珩为她担惊受累。
该死的,是面前这个男人!
“那又如何?本宫说过,只要是本宫想得到的女人,就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太子不以为然地勾起嘴角,抬手抚过程金枝那嫩白细腻的脸庞,眼中的惊喜之色更甚。
眉宇间更是笼罩着一层贪婪的留恋和向往,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遍体生寒,浑身打颤。
程金枝别过头去咬紧下唇,强忍着没有让眼泪从眼眶中流下来,心中已是一片惨白。
无论她如何挣扎,都始终难敌太子的力气,依旧被他牢牢牵制,找不到一点可以逃脱的空隙。
眼见太子那张急不可待的脸马上就要贴上来,程金枝顿觉脑中惊雷炸响,无计可施之下,只能抬腿用力朝着太子所穿的筒靴狠狠地踩了下去。
耳边传来太子一声吃痛的闷哼,感觉到手上的力道突然消失,程金枝见状慌忙转身逃离。
可等她才刚刚迈出去两步,胸口窒闷间,却登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还没来得及抬手捂住,就已经俯下身子吐了起来。
“孩子,这关键时刻你闹腾什么呀?人家都说坑爹,你这不是在坑娘吗?”
“好你个程金枝,本宫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敬酒不吃吃罚酒……”
身后响起了太子满是不悦的声音,听来更是充斥着几分阴狠之意。
奈何程金枝胃里仍在翻滚搅动,头昏脑胀,虽然勉强直起了身子,下一秒却已经被紧追而上的太子给用力地扣住肩膀,硬生生地给扳了回来。
“想逃,你还想逃到哪里去?嗯?”
太子目露凶光,手段粗暴地一把将程金枝推倒在地,毫不留情地压上来拿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放开我,放开我!”
程金枝晃动身子声嘶力竭地大喊着,眼角终是渗出了万般屈辱而委屈的泪水。
然而她越是动手反抗,却越是觉得身子开始变得软弱无力。
就好像跌近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里,四周只有无尽的黑暗和仿佛已经注定的死亡。
一种深深的绝望和痛苦将她裹挟其中,让她恍然间,有一种再也无法重见天日的错觉。
绢丝被撕扯的断裂声清脆而刺耳,露出了她胸前的玉肌雪肤。
那只肮脏的手抚摸着她止不住颤栗的身体,将头埋在她脖颈间饥渴而热烈地亲吻着,不断地传来一阵恶心而黏腻的湿润感......
感觉到身体上那股生不如死的折磨,在巨大的害怕和耻辱过后,程金枝抿紧已经咬出血的双唇,突然放弃了挣扎。
任由泪水从眼角渗出,划过脸颊,滴落在已经凌乱的衣襟上。
接着将手抬起,缓缓伸向了发髻上的那支光亮洁白的珍珠发簪。
岂料就在这时,只闻“嘭”地一声巨响,原本摆放在长脚桌上,用来做装饰之用的黑瓷琉璃瓶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所击中,倒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太子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停止了身上的动作,有些惊诧地转过了身去。
这间房间的门窗紧闭,不存在有被风刮下来的可能。
这瓶子被摆放的位置又十分稳妥,若非外力作用,是不会无故掉落下来的。
太子素来十分惜命,在这个他精心安排,密不透风的地方,若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成为威胁他生命的征兆。
只见他警觉地眯起眼睛,暂时收起心中那如饥似渴的**,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走到地上那堆瓷器碎片中蹲下了身子。
片刻之后,竟然从里头拾起了一块,只有庭院里花坛里才会出现的鹅卵石。
与此同时,他清楚地看见,原本完好无损的窗纱上,赫然破开了一个小洞。
很明显,这是有人蓄意所为。
且此人既然能用一颗普通的鹅卵石穿透纱纸,正中这个黑瓷琉璃瓶。
那可见这个人,一定是个深藏不露的武学高手。
只是这间宅院里,除了少数几个是衡王元鹏的人以外,剩下的都是他自己的人。
到底是谁,会怀有异心想去帮助程金枝呢?
而趁着太子暗暗思索的间隙,程金枝却并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思考这一切是谁所为。
她绷紧两颊,强忍着身体和精神上的痛苦和疲惫,强压下胸腔里那猛烈急促的心跳,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