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幸好确实觉得疲惫,便打算这样趴着小憩一会儿。于是她在又和阿朱聊了一小会儿,便闭上眼无声的睡着了。
烛火下,阿朱的一双眼睛,冰冷而漠然。刘幸好至死都不知道,她已经从芳华降成了承训。
“死了?”元歌皱眉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柳嬷嬷回道:“刘承训是自缢而亡。”
元歌听着就觉着不对劲,刘承训的伤虽然并不轻,却也不是很重,因为她很快便让人停手了。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能自己投缳自缢?
不说身边该守着的宫女,她自己能爬上凳子,将布条扔过横梁吗?
“可是让人查过了?”元歌不由再问。
柳嬷嬷知道这是在怀疑什么,立刻道:“宫中出了这样的事,都是交给掖庭司看查的,而掖庭司的人已经查过了,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发现。”
“伺候的宫女审问过了吗?”元歌皱眉问道。
柳嬷嬷福身道:“刘总管审出来后,二话不说便将供词交了出来,上面说是守夜的俩个宫女疏忽了,第二天发现时,刘承训的尸首早就已经僵硬了。”
“现下那俩名宫女,已经被掖庭司拿去问罪,妙音轩里其他伺候的人,将由娘娘来惩处。”
“那便打三十板,发回去重新配用吧。”
“是。”
元歌说完沉默了起来,一个不过从六品的承训,死了便是死了,连葬入皇陵的资格都没有。虽然刘承训糊里糊涂的,便丢了一条命,但是此时她并不会为之同情惋惜。
她想知道的是,到底是谁动的手,以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幕后之人会将此事栽到她的身上,说她残害妃嫔吗?
“嬷嬷,宫中可冷声问道:“比如本宫嫉妒成性,容不下容貌姣好的妃嫔,便暗中下手之类的?”
“这倒是没有。”柳嬷嬷开口道:“宫中人都觉得刘承训自缢再正常不过,因为一张脸毁成那样,但凡是女子都会活不下去的。”
“若真是这样,那便再好不过了。”元歌心中叹息,此次的危险不在后宫,那会从哪里发出来呢?
会是在朝堂之中吗?
也不太可能,因为就算那人在后宫之中,颇有些手段,但是朝堂之上却是无法调用的。
如今的朝堂,分为李相一派,清流一派,还有世家贵族一派,最后便是新贵一系。新贵一系自然是启元帝提拔上来的官员,是忠于启元帝的。
清流一派人数虽然少,便是这一派名声极好,谁若不是想担上大奸臣之名,轻易不会朝他们下手。
世家贵族一派,虽和李相一派泾渭分明,但是利益却是一至常有来往。这便是如今李相一派,在朝堂之能够一手遮天的原因。
因着李相一派在朝堂上的作为,所以元歌才能够肯定,不论背后的黑手是谁,都没有那个能力,让朝臣们弹劾于她。
就算有人敢这样做,也一定到不了启元帝的面前,就会被李相一派的人给按下去!
刘承训的死,让宫中的妃嫔们一下子便沉寂了下来,再不复之前那种活跃的气氛。
就在莫芙雪一天一天快要好起来的时候,宫外的叶府里的叶绮萝,也是越来越紧张起来。前几天她们出宫后,叶绮薇几乎是立刻便定下了婚约。
如今叶绮萝本来还以为要像母亲说的那样,等中秋宴的时候找机会。结果很快宫里传来消息,在八月初九的时候,宫中要为皇贵妃办生辰宴。不仅宫中妃嫔们会到,连各家有诰命的,也都接到了请柬。
据说,这是皇上亲自命人,为皇贵妃准备的生辰宴。虽然叶绮萝很高兴不用再等,很快便能再一次进宫去,但是听到这样的说法,立刻就不痛快了。
“真是嚣张,不过区区皇贵妃,竟然劳动皇上为她办生辰宴,简直不知所谓!”叶绮萝在叶二夫人的面前,不停的抱怨着。
叶二夫人好笑的看了下女儿,摇摇头道:“你这张嘴啊,真是一点收不住,想什么就说出来了,这样等进宫了可怎么好?”
“就是想说,也该憋在心里说,不要让别人听见!”
叶绮萝立刻趴在叶二夫人的肩头,撒娇的摇着道:“娘亲又不是别人,说给娘亲听又有什么关系嘛!萝儿又没有在旁人的面前说。”
叶二夫人拿自己的女儿没有办法,只得点了点她的额头道:“话是这样说,要是不小心说漏嘴了可怎么办?说出口的话那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
“从今天起,你给我把这习惯改了,人前就是装也要给我装出一副谦和的性子来。”
叶绮萝眨巴了下眼,懒懒的道:“好嘛好嘛,萝儿会改的,这下娘亲可别在说个不停了。”
叶二夫人听了满意的笑了,她这个女儿答应了的事,就会照着去做。面上看起来娇蛮没城府,但是不管是什么事,她心里面都有数。
她是女人,自然知道进宫这一条路有多难。所以在皇太妃不准叶家女儿进宫后,对于那个说词也是理解的。只是她的女儿,却一语道破了其中的真相。
是啊,女人不论是进宫还是嫁人,所走的路都是差不多的。是有多么的幸运,才能嫁到一户什么都不用去争不用抢的人家呢?
无非进宫这一条路,要走的路更加的残酷一些罢了。但是却有一点谁也比不了,那便是生下的子嗣,天生便高人一等。
既然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不进宫呢?
叶二夫人听了后,几乎没有想多久,便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