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的启元帝,一副谁也不能命令他的模样,转身大摇大摆的走到桌边,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然后一脸挑衅的看着,站在门边的元歌,轻哼了一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朕想去哪就去哪。”
元歌先是被启元帝那句‘就是不走’,惊的脸上的表情都裂了。此时又看到他脸上那副,让人一看就恨的牙痒痒的表情,顿时气的眼前一晕。
“好,好,好,你想在哪儿就在哪,这凤阳宫你就收回去自个儿住吧!”
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元歌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瞪着启元帝似有些不安的脸,高声怒道:“既然你不肯走,那我走行了吧!”说完摔袖子就往门外走去。
启元帝端不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生气过,可见是气的狠了。他连忙站起来,想将人拉回来哄哄,之前的骄傲亲手扔到了地上,还上去踩了一脚。
他告诉自己这都不算什么,正如那次小太监所说,为了哄媳妇就不能要脸。脸面和媳妇相比,媳妇比较重要,他当然是要媳妇啊。
再说了现在也没有人在啊,丢脸也没有人看见嘛!
隐在暗外的龙十八,见到皇上那副样子,觉得眼睛都快要瞎了。因为他排拉靠后,虽然是龙武卫,但是一直都是在外围保护皇上,离皇上向来都远。
今天托了皇贵妃的福,他有幸离皇上这么近,却没有想到会看见这样的一幕。一直以来他对皇上都是钦佩有加,此时却觉得有什么东西碎的彻底,再也找不回来了。
“五、五哥,皇上,皇上他 ...... ”
龙五淡定的撇了一眼后辈,扯了扯嘴角,开口淡声说道:“少见多怪,以后你习惯就好了。”在皇贵妃面前的皇上,不是皇上,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年轻人罢了。
他现在是已经看明白了。虽然付出的代价有些惨痛,不过他这一生都不会再犯。想必刘义那家伙,也不会再犯了吧。
这一句话里的信息透露了太多,一直忍着的龙十八,终于抬手把眼捂住了。这样的皇上,前辈他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啊。
元歌气咻咻的甩袖走人,但是以往有人扶着,步伐也缓慢平稳。不过此时气上心头,再加上繁复的宫装,或许还要算上近来的霉运,于是她在下台阶的时候,不出意料的踩到了裙摆,立刻便一头往前栽了下去。
抬脚要来拉人的启元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个箭步窜出去,一把揽住她的腰,一翻身将自己垫在了下面,将人给接住了。
元歌眼开眼瞪着近在眼前的俊颜,缓缓的把头低下去。启元帝心里顿时笑开了花,肯偎在他怀里,那应该是不生气了。
然后下一秒,肩膀上传来的疼痛,让启元帝明白他想的有些太简单。
元歌当然没有消气,她手无缚鸡之力,打人也不痛,于是她就决定下口了。
“福乐儿好利的牙口。”启元帝痛的连连吸气,不过手却没有一点放松,依然紧紧的将人搂在怀里。他朝一边本来守在廊下,看见这一幕,而惊呼围过来的刘无庸柳嬷嬷几人丢了个眼神,示意他们不过靠近。
启元帝躺在地上,贴着元歌耳畔,轻轻的吹了一口气,眼见她脖颈间的寒毛立了起来,顿时呵呵的笑了起来。
元歌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可笑,虽然恨不得咬下启元帝的一块肉,但是此时也只好松开嘴将头抬起来。她双手撑在启元帝的胸前,想借力自己站起来,但是腰背却被人紧紧的扣住了。
“放开。”已经有些冷静下来的她,盯着启元帝的眼睛,声音冰冷的说道。
想通了的启元帝笑容不变,语气无赖的道:“不放,你什么时候不生朕的气了,朕才松手让你起来。”不松的话,那就这么躺着吧。
虽然有些不成体统,不过这里发生的事,不会有只字片语传到外面去。
“你 ...... ”启元帝这样无赖,元歌顿时气结,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一时间便僵持在那里。
元歌偏头看了看,站的有些距离的柳嬷嬷等人,只觉得脸上烧的厉害,压着声音怒道:“快松开,这样简直就是让人看笑话!”
启元帝挑眉,微微提声道:“谁敢看朕和你的笑话?”
这句话刚刚落音,元歌便看见柳嬷嬷等人,齐齐的转了过去,以背朝着他们这边。
元歌:“ ...... ”气死了,气死了,可是现在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气什么了!
其实启元帝的腰,刚刚被最后一层台阶搁了下,此时正隐隐有些疼。但是他面上不显,笑意盈盈的道:“只要福乐儿不气朕了,就可以起来了。”
口是心非的话也没有少说,元歌扯了扯嘴角,面无表情的道:“臣妾不生气,皇上放开臣妾吧。”
启元帝微微抬起头,抵住元歌的额头,出声道:“福乐儿说的话,朕都会相信。不过为了报答朕救了你,叫朕一声泽郎吧。”好久了,她好久没有这样叫过他了。
元歌张了张嘴,还是不太愿意在这种,几乎是撕破了脸皮的情况下,叫出这样亲昵的称呼。不过低头看到启元帝,那好整似暇的神情,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有美。”她轻声喊道。
启元帝的脸僵住了。
见此元歌不由勾了勾嘴角,微笑着道:“皇上既然叫了臣妾的小字,那臣妾也应该叫皇上的字才公平。”
“有美此字和皇上相称极了。”
启元帝微微有些郁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