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天佑轻轻一笑,眼中没一丝波澜:”既然陈伯父喜欢舒雅,那么,今晚,就让舒雅过来,与陈伯父单独聊聊天吧。”
他故意将”单独”二字说重了些。
陈越大惊,不敢相信地看着容天佑,嘴唇上下开合:”这是……真的?”
容天佑点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过……”
“只要舒雅今晚肯过来,这笔投资,肯定是你的了!”陈越毕竟是只老狐狸,在惊喜之中竟也能保持着十二分的冷静。
容天佑凝视着玉瓷茶杯中渐渐下沉的茶叶,琥珀色的眼睛闪过一丝疼痛,他想起了,义父说过的那话:”如果你不愿意让陈越折磨齐舒雅,那就由我处死舒雅好了。”
“那么,晚上再见。“容天佑装出十二分的镇定,站了起来,脸上还是波澜不惊的笑。
陈越与容天佑握了下手,看着容天佑走了后,想到晚上就能得到昼夜思想的舒雅了,得意忘形起来。
容天佑走出去后,看到自己的秘书李娜。
他的眼睛暗了暗,那天的事,只有他与李娜知道,李娜是内奸,是她将那天的事转告给了义父!
只是没想到的是,义父竟然愿意让他明白,他在他身边,派了一个内奸。
也许,义父并不是真相想监视他,只是想派一个人,督促他。
他为义父找借口,这时,李娜抱着一大叠文件走到他面前:”总裁。”
“没事了,我已与陈先生谈妥了,我们回公司吧。”他若无其事地说道,便朝车走去。
既然义父留下眼线在自己身边,那么,就让他好好利用这个眼线吧。容天佑阴阴地想。
舒雅一从公司回来,用过了饭,便钻进书房看书。
过了一会儿,她叫张叔过来,说:”张叔,明天帮我找个夜校,这些大学的书光是自学,我怕我的理解力太低。”
张叔想了想,说:”太太,有个学校,每个班级只招四五人,并且全是富家子弟,并且学校设了很多保安保护着,离我们这里也很近,太太若是愿意,就报这个夜校最适合了。”
舒雅点点头:”好,那就这个,明天你帮我办好,我想快点上学。”
张叔前脚刚刚走出去,容天佑就走了进来。
舒雅一看到容天佑,脸又紧绷起来,容天佑嬉笑道:”怎么,见了我,又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害怕?紧张?”
舒雅冷冷地丢下一句:”都不是,见了你,我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恶心。”
“骂得好。”他不怒反笑。
“下贱!”她哼了一声,哪有人反而喜欢被人骂的,这不是下贱是什么?
他从抽屉中找出一包铁观音,倒入两个干净的杯中,冲泡起来。
茶烟袅袅,他将其中一杯放在她面前,自己端了一杯,轻轻喝了一口,见她看都没看一眼那杯茶,笑道:”我知道,我泡的茶你一定不要喝,可是,今天你却一定要喝,因为,喝了茶,才好集中注意力嘛。”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还是端起那杯茶喝了下去,不是为别的,只是她的确喜欢铁观音。
“我的意思是,今晚看来你不必睡觉了,因为,你忙都忙不过来呢。”他将那茶杯中最末一滴茶喝下去,那微苦的茶汤灌入腹中,竟变了性一般,变得比黄连还要苦上三分!
谁说黄连最苦,这茶比黄连苦——他不禁咂了咂舌。
她抬眸看着他:”你又想干什么?”
他将目光凝在她脸上,她脸上还是冷冰冰的光,但除了冷冰冰的光,今晚之后,只怕还会添上仇恨的光,恨不得将他撕成千万片的仇恨之光!
他低下了头,生平第一次,这么害怕与她对视。
“干什么?今晚你要跟我去一个地方。”他盯着自己的脚尖说。
她一怔:”什么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他霸道地抓住她的手,要将她拉出门外,她狠狠甩开他的手,忽然心内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连连后退,退到墙角,惊恐的眼睛不安地看着他,大声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看着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蹲在墙角,双肩在颤抖,他真想放弃这一切,带着她离开这里算了。
可是,他没有。
他只是一步一步,朝她逼近,就像一个手举长枪的猎人,一步步朝已束手就擒的猎物走近。
空气中,充满了危险的气息,她嗅到了危险,手掌并拢,捏成一个紧实的拳头,对着他挥动着:”你敢过来,我与你拼了!”
他忽然觉得,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孩,本应该享受着至上的宠爱,就算无父无母,也应该得到身边心爱的人的宠溺,没有一个男人会忍心对她这样的女人不好,可惜,却偏偏遇上了他,还嫁给他为妻,如今,他还要送她走上一条,不归路。
他的脚步不觉一驻,他真的没做错吗?
耳边,又一次回响着义父的话:”如果你不愿意让陈越折磨她,那么,就由我送她走上不归路好了。”
他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不,不能让义父伤害到舒雅,他只能拿舒雅一试运气了!
想到这里,他那双已停步的脚,又开始朝前挪动着。
一个枕头朝他砸过来,舒雅开始反抗,他却将她拉到自己怀中。
“舒雅,你相信我吗?”他亲吻着她的耳坠,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她一怔,万想不到,他会对她说这句话。
“我必须带你去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