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把门开了。
屋里有点凌乱,地上撒了很多吃的。更可怕的是容天佑竟然倒在血泊里,张叔带着责备又疑问的眼神看着舒雅,舒雅却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张叔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眼前最重重的,就是把容天佑送到医院里去。
而当容天佑被张叔抱起来的时候,一个东西从他上衣里面的口袋里花落,掉在地上。舒雅看得真切,那是一条项链,就是之前她随手丢给张叔的那条项链。
那是他在结婚前,送给她的信物,表示他爱她一生一世,至死不逾。
她没有想到,这条她扔掉了的项链,竟一直被他保存着,完好无损地保存着。
项链上的玫瑰红的有些刺眼,舒雅都不敢直视。
容天佑去了医院,还好这匕首没有刺中要害。
一路上,张叔直叹气:“总裁,想不到太太现在会变成这样,竟对总裁也狠得下心。”
容天佑抚摸了下伤口,勾唇苦笑:“我是故意让舒雅刺中的。”
张叔一怔,容天佑解释道:“我欠舒雅的真的是太多了,纵然她刺我一百次,一千次都不够。如果她一定要杀我,我,不会还手的。”
原来从他进屋瞧见她那曲意逢迎的第一眼开始,他就知道她想要对他做什么了。高贵如她,是不可能这样低声下气地他说话的。
她心怀目的接近他,为的只是取得他的命,其实他的命本就想要给她,人生已是太痛苦,如不是还有太多责任要承担,死在她的手中,也未尝不是一件美好的事。
回到家,容天佑终于发现他保存着的项链不见了。而此时,舒雅正从房间里走出来。
二人竟相撞上了,容天佑愣了一下,马上露出招牌性优雅地微笑,俏皮的说舒雅下手不够准,应该多练一练,却没有一丝埋怨。
舒雅的眼中含着泪花,一言不发,退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晚饭过后,舒雅忽然听见容天佑在楼下大声的斥喝着张叔。
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说容天佑脾气不好,对张叔,他还是很客气的。可今天究竟是什么事,竟然让容天佑对张叔发那么大的火气,舒雅站在楼梯口偷听。“张叔,虽然是你救了我,但你却把项链给我弄丢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哪怕你把这屋子和医院都翻个地朝天,你也要把项链找回来。如果找不到项链,你也不用回来见我了。”容天佑狠狠的指着张叔骂道。
张叔不敢顶嘴,但他确实不知道容天佑口袋里的项链是什么时候丢的。“是不是在医院里?”张叔心想,在医院的时候,容天佑的衣服都被脱下来了。
项链很有可能被遗忘在医院。于是,他叫了几个人,一起去医院了。
舒雅在楼上听的真切,而此时,项链就握在她的手中。
“为什么容天佑这么看重这个项链?”难道容天佑真的是爱我的?
回到房间,舒雅的心又一次起了波动。
她根本看不清容天佑到底是怎么想的,救她却给她巴掌,而她把他差点刺死,他却全当没发生过一样,还兴师动众的去找一个两个人之间的爱情信物。
这个晚上,舒雅久久不能入眠,她想着自己的未来。
第二天,当容天佑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回来,因为找不到他的项链而大发雷霆时,却乍然看到,水晶灯绮丽的灯光照耀下,舒雅双手撑地,脸上是痛苦的表情,她的玉白色的手掌,正托着那串他遗失的玫瑰项链。
项链的光闪了一下,他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涟漪。
马上,他的俊美的脸上就旋开灿烂如斯的笑来,他轻轻走进来,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不紧不慢地说:“其实,不过是一串项链而已,你不必这样痛苦的。刚刚你那一刀,真的刺得很对,你不必有任何愧疚和后悔。我们本就是形同陌路。”
她抬起眸子,看着他那冷若冰霜的脸,手指并拢,将项链紧紧包在掌中。
“我接下去要干什么,不必你来教。”不愧是他的妹妹,她同样是如此叛逆,带着不服管教的性格,“我只想问你,你为何还要保存这条我已不要了的项链?”
他默默喝着茶,凝视着冰蓝色的玻璃杯,不作任何回答。
在这一刻,时间是静止的,空气是凝固着的。
她的心如跌入谷底,她就知道,对于某些关键问题,他从来不会如实回答她。
“本来,我还想问你,杀害我妈咪的人,是不是那个黑衣人,那个你称之为义父的那个魔鬼?可是现在看来,似乎这个问题也是多问的了,因为,你根本不会给我答案。”她苦笑着,将项链收入怀中,没有丢掉。
他将茶给喝完,眉毛一紧,问:“你似乎接下来有什么动作了,你想要对付我义父了,对不对?”
她冷冷地说:“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虽然我很弱小,可是,我一定可以还世界一个公道的。”
她转身离去,刚强而任性。
“等等。”他忽然叫了一声,“告诉我,这条项链你不是弃掉了吗?为什么现在还要收回去?”
她没有回头,冷笑道:“和你一样,我现在,也不喜欢回答你提的问题了。容天佑,只要你帮着你义父,我们就一共水火不容。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我总有一天,会亲手将匕首,刺入你的胸膛,那时候,就连神医生都不再有这个能力,让你起死回生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他吓了一跳,似乎不再是过去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