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月有些不可置信地上前一步,他用了力,拽着许媞的胳膊,“快放给我看!”
许媞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心里一黯,有些苦涩。她也是几天没有合眼才找到了dvd的拥有者,又跟了少年几个白日星辰才讨要到手里的,又不分日夜地拿着那人的dvd从一堆视频里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不过她向来把这些情绪掩藏得很好,毕竟她一个从山里出来的穷学生,有什么资格让别人倾听自己的心事呢。
她将dvd递给他,上面正放着柳筠如和刘香玲走出学校大门的场景,遗憾的是仍然只有背影。
但这一收获已经是意料之外的了,傅南月不由喜从心生,他让段唅把这段视频拷下来作为柳筠如陷害万小麦的证据。想到别墅里那个现在还可能在担心的万小麦,他不自觉地嘴角上扬,所谓吃一蛰长一智,万小麦,经过这件事情,你可学乖了?
他所料不错,我被他严令禁止出门,但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地在偌大的屋里焦急地踱步着。
我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怎么还没回来?难道是监控出了问题?一想到这里我心惊肉跳的,要是真有什么问题,我恐怕再也不能当上作家了。
。。。。。。
第二天一早,我穿着段唅的衣服从傅南月的别墅里成功脱身。出了别墅,我一溜烟地钻进他的后车座,翻出自己准备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在傅南月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穿戴整齐。
傅南月通过后视镜瞪大了眼睛,一脸的吃惊。
“老师,请有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我咬碎一口银牙,眼神淬了毒,想将他的眼珠子刺瞎。
刮了胡子的傅南月看上去更像一枚二世祖,他对着后视镜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领子,自恋无比:“你不知道今天有多少媒体准备采访老师,老师要不收拾收拾自己,岂不是对不起威名远播?”
我斜视着他,这人还是课堂上那个严厉冷酷的傅南月吗?尤其是现在这幅自以为是的表情,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车子停在了学校门口,昨天傍晚傅南月回到别墅后以傅家公子的身份通知了数家媒体,说是找到了洗清万小麦剽窃的证据。比起万小麦剽窃一事,这些媒体其实对感情一直处于保密状态的傅南月的私生活更加感兴趣。这不,一早就成堆的守在学校门口,愣是堵了个水泄不通。
我看着车窗外闪烁的聚光灯有些胆寒,我从小就怕别人将目光聚集到我的身上,这样总让我想起在村口被村民门围堵的情景。
傅南月像是看出了我的局促不安,他拍拍我的头:”没出息!又没做错事怕什么?”
感觉到头顶被一片温暖所覆盖,我抬眼看他,却不小心跌进了似一汪浩瀚的星海的眼眸里。这不同于小时候万小麦依赖的眼神,而是可以给我依赖的眼神。
“老师…怎么办,我好害怕。”我突然对着这个我曾经认为史上最无情最严厉的男人面前露出求救的神色。
如果不是疯了那又是什么?
我以为他会安慰我,可是他却回过头,拔出车钥匙,一边儿说道:“你打架的时候我可没见你怕过!万小麦,你就是怂!既然怂,就不要在我傅南月身边儿多待!你该对我的惩罚有所体会。”
我咬着唇看着他的后脑勺,恨不得挖一个洞来!堂堂一个知名大编剧,居然连一句哄女孩子的话都说不出来!扑灵里面钟道士安慰白灵儿的温柔细语都被狗叼走了?!
他下了车,很绅士地帮我打开车门,我人还没出来,就已经被眼前的话筒和闪光灯挡住了去路。还好傅南月有先见,让段唅找了一帮警卫,这个时候倒是派上了用场。
段唅在前面主持着大局,他费了好大力才拨开了前面一干记着,苦口婆心地劝让大家先安静一下,一会儿傅编自会给大家一个解释云云。
“傅公子,请问和你一起来的就是您的学生万小麦吗?”
“请问傅公子,您带着您的学生一起出现在媒体面前是所为何事?难道是要准备承认二人的关系吗?”
“傅公子,我听说作家进修学院为了避嫌严令禁止老师与学生谈恋爱,在您看来这一院归形同虚设吗?”
“万小麦小姐,请问您是否抄袭了傅公子的作品以博得公众的眼球?”
“请问傅公子,下周的剧情是否会真如万小麦同学所爆料中一样呢?”
这些记者犹如雨后春笋般,一批多过一批。我只觉得不停的有人趁乱拿着话筒在敲打我的周身。我气愤不已又委屈至极,同时心里还很震惊,这场风暴不知何时竟然已经从舆lùn_gōng势变成了人身攻击。
傅南月尽量护着我的头,对于这些问题置之不理。
这段从学校门口到教室的路程一夜之间变得尤其曲折且长。我埋着头的样子在有些记者的眼里变成了胆小怕事的缩头乌龟。
作家进修学院安保本身就做的比别的学校好,就因为这学院里经常会有类似傅南月的明星作家来做讲师,如果不能保护这类人,恐怕是没人原因来客串老师一角。所以一进了教室,记者也不能再跟进来,唯一能跟进来的是傅南月请来的裁判。
我入赦大罪,瘫软地坐在楼梯间。我迟迟不肯起身去教室,我知道那间教室里我将会面临什么。同学们不屑的眼神及疯狂地指指点点,即使这将会是一场拨乱反正,但总有人站在真相的另一端,做着事不关己看笑话的角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