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杀继康?”见蟒蛇般的妖异女子没什么反应,楼成换英文又问了一遍。
战乱地区但凡能混出点模样的人,除了母语,英文和华国语总得掌握一种。
用身躯绞死了继康的女子竭力表现出本身的气势道:
“是组织派我来的,你想和我们为敌吗?”
“我问为什么,没问其他。”楼成语气平静地回答。
他不想再耽搁时间,脑海内自然勾勒出锋锐骇人的“兵”字。
被那冰冷森寒的目光一瞧,经受过严酷训练的女子突然就崩溃了,似乎清晰闻到了死亡的味道,那是如此的恐怖,如此的让人畏惧!
她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流淌,身体筛糠般抖动:
“我说,我什么都说!”
“继康是蒂涅斯黑市交易的掮,掮客,他,他吞了我们组织一批货,想逃去别的地方,被组织,被组织提前发现,派,派我来处理他,我,我说的都是真的,不要杀我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一个冷酷艳丽的杀手哭得像是绝望的小女孩,她只觉自己从心灵到身体皆不受控制。
黑市交易的掮客……和资料的描述一致……楼成微不可见地颔首道:
“你们是什么组织?”
“星,星盟,饶,绕了我吧。”女子抽泣着回答。
控制了三片地域,有着外罡级强者的组织……楼成感应着对方的精神状况,确定她真的已经崩溃,不可能欺骗自己。
这么看来,继康被杀的事情和大舅哥的失踪无关,是另外的情况……不愧是战乱地区……沉吟十几秒,楼成拿出没有信号的手机,调了军方给的林缺近照出来:
“你见过这个人吗?”
女子瑟瑟发抖着凝目一看,慌忙摇头道:
“没见过!”
她生怕楼成不相信,忙又补充道:“您,您可以去图坦斯大街的金瓦勒酒吧问一问,他们的背后有,有位将军,是蒂涅斯地下情报交换的主要场所之一,涉及很多很多的人,如果,如果照片上那位来过蒂涅斯,那里应该有人见过!”
资料提过一句,但介绍的不够详细,不如涉及贩卖人口集团的“玫瑰磨坊”……金瓦勒酒吧应该是较底层者使用……蛇有蛇道,鼠有鼠洞啊……楼成心里有了计较,也没管瘫软在地上的女杀手,走到入口,打开房门,消失在了阴暗的过道里。
女杀手怔怔看着他离去,好半天后才回过神来,呜的一声又哭了起来,充满了劫后余生地喜悦和发泄。
她手脚并用地想要站起,可身体颤抖得难以发力,砰的一下又跌了回去,跌了灰头土脸,满身污秽。
就在这时,楼道里传来清晰的脚步声。
恶魔?那个恶魔又回来了?女杀手瞳孔一缩,身周汗毛根根竖起,尾椎如有过电。
她忘记了刚才的酸软无力,猛地跳起,奔向了窗外,跃了出去。
砰!她站立不稳,跌成了滚地葫芦,不知断了多少根骨头,但还是强撑着钻入了小巷子,心里回荡着一个个呐喊般的念头:
我再也不出任务了!
这个世界好可怕!
我要预约心理辅导!
楼道内,一个挎着步枪的男孩找了个废弃的房间,舒畅地撒了泡尿。
…………
和卡蒙相比,图坦斯大街明显要繁华许多,来往行人虽多有彪悍之处,却不像那群童子军充满肃杀意味。
金瓦勒酒吧的门口,屹立着足足六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他们没有掩饰腰间的鼓鼓囊囊,甚至有倒提着ak步枪的。
楼成没做酝酿,走了过去,气势自生地说道:
“我要见你们的老板。”
六名壮汉忽感自身背负了重担,腰背难以挺直,只觉面前的年轻男子既高大,又幽深,言语让人无法违背,只想听从!
“是,如您所愿。”为首的金发壮汉双腿发颤地回答。
他领着楼成往内,穿过人满为患,音乐劲爆,灯光昏暗的第一层,来到了往下的阶梯前。
直到此时,他才记起汇报。
正进行着黑拳比赛的地底,有一间宽敞又华丽的办公室,钢铁打造的书桌后方,坐着位身穿红色将军服的男子。
他威严霸道,不苟言笑,头戴一顶遮掩住了眼睛的大檐帽,只要他的视线扫过房间内的任何一个人,对方都会战战兢兢,想下跪求饶。
而这每一个人,在金瓦勒酒吧,在图坦斯大街,乃至蒂涅斯城都赫赫有名!
“将军阁下,有客人想见您。”对讲机内,一道发抖的声音响起。
被称为将军的男子双手交握着放在桌上,沉默片刻后,平静无波地开口:
“让他过来。”
倒要看看是谁指名道姓找自己!
楼成双手自然垂落,食指以裤缝做钟摆,跟着金发壮汉沿阶梯往下,发现地底别有洞天。
绕过激烈搏斗血腥弥漫的擂台,他来到了办公室门口,看见了十几个高手簇拥下的酒吧老板,身着红色将军服,头戴大檐帽的老板!
“是你……”楼成先是一愣,旋即勾勒出些许微笑。
这竟然是熟人,四国赛时打败过自己的汨罗军阀之子,“将军”维迦!
他在战乱地区磨砺多年,和道士交过一次手,间接促进了对方晋升外罡!
“是你!”维迦亦是怔住,瞳孔猛地收缩,如同针尖,有丝丝银白闪烁。
与战乱地区诸多强者缺乏外界消息来源不同,他早从汨罗的情报渠道知晓眼前的老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