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都市现代>大师兄在上>第10章 章 十·瓮鳖
想不到自己何时暴露了。

谢灵均五感通达,又因幼年经历对别人的注视格外敏感。花辞树在身边暗戳戳地盯了他这么久,他如何没有感知呢。和方无应学了一身听声辨位的暗器本事不是白学的。哪怕花辞树轻着脚步尽量不发出声音,在谢灵均耳中那也是极其清晰的。

偏这孩子自上了山后,就与迟九素学了一套笑面虎的脾气。表面乖巧柔弱,心中不知怎么黑。阮寄真身做大师兄,表里如一,赏罚分明。可是谢灵均就没那么好说话了,段北秋几次耍赖胡闹,装病不想练武都是被这个谢师兄给收拾服帖的。

如果小胖子靠谱,他一定会告诫段北秋不要招惹谢灵均。他可以决定让你的伤好得快一点儿,不难过一点,还是慢一点并且很难过。也就花辞树初入门,人还比较单纯,觉得这个说话软软糯糯的师兄比较好拿捏。

花辞树被吓得一个激灵,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就是来打个招呼……”

谢灵均哦了一下,指着花辞树的手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呀?”

花辞树下意识把刀往身后一藏,却被谢灵均抬手拿了过来。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摇摇头说:“即便是寄真,现在也还拿着木剑,你拿着这个太危险了,快收起来吧。”

“好,好,好……”

“这就是了,”谢灵均微笑,“以后和我打招呼,就不要那么这么危险的东西了。否则,我会告诉寄真的哟。”

花辞树已经除了点头不知道干嘛了。

“啊,对了!你来见我,是想让我带你下山么?”

花辞树点头又摇头,退后两步下意识就想逃。可耳边忽然划过一道凉风,他颤着肩膀回头看去,只见身后的柱子上钉着两颗尖锐的暗器。花辞树脸上一白——

谢灵均把手收回袖子里,轻声道:“如果你想下山玩,只要师父同意就可以了。但如果你是想逃走……不行哦,会受伤的。”

话音刚落,花辞树落拔腿就跑。

·

方无应发现自进山庄以来一直作妖要离开的花辞树最近消停了。不是那种一计不成再做筹谋的那种消停,是真的消停了。最起码的表现之一,就是上午学剑法的时候,不会没头没脑地再去挑衅师兄师弟。

他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垂头丧气,心灰意冷的神情,毫无斗志可言。和半年前刚来的时候,那种嗷嗷叫的模样比,完全就是两个人。

方无应百思不得其解,决定去找自己的大徒弟一探究竟。

来到徒弟房里,就见阮寄真的书桌上摆了两本大簿子。他右手握笔写着什么,左手边一个大算盘打的劈啦作响。看到师父来,他也没空站起来,只能加快手里的动作,做完了最后一笔才起身向方无应行礼。

方无应咳嗽了一声,凑上去一看,看到一片密密麻麻。瞬间头晕目眩地缩回来,问徒弟:“你做什么呢?”

阮寄真给师父递了杯茶水,面无表情地回答:“记账。”

瞿思芳这两日人不是很舒服,崔伯又年迈。顾念着长辈,云极首徒便把账本子搬到自己房里来,钱财出入全数自己来记了。没想到自家徒弟还会记账,方无应微微呛了一口。想到自己重来没在这事儿上费过心,有点惭愧。这山庄好歹是他一手捡起来的,庄中明细还是要过问一下的。

方无应咳嗽了一下,假装兴致勃勃地问一些哪个人花得最多,哪个人又花得最少之类的傻问题。

阮寄真看了师父一眼,走到桌前把账本拿过来,翻到其中一页。啪一下摔在师父面前,摔出了无数怨气。方无应探头一看,排在首位的那一个,赫然是自己的名字。云极山庄的大庄主从出生开始就没怎么缺过钱,身有万贯,买起东西基本就是随便花,就要花的状态。

近日来他又喜欢上了养花,打听到一株极是难得的极品山茶。砸钱砸得一点儿都不含糊,万金而得,又叫人千里迢迢从大理运了过来。光是这一株名叫“黛山苍雪”的山茶就花掉了云极山庄半年的进项,更不要说方无应买的其他东西了。湖笔徽墨,宣纸端砚,怎么金贵怎么买。

而迟九素和段理两个也是花钱大手大脚的,买起东西来一点儿都不含糊。只要是标了价的,那都能买。三个人的名字后面跟了各自的花费,加在一起是能把人气吐血的数字。阮寄真算账时看到这个数字便严重怀疑,段夫人是不是因为看到这个而气病的。

挖了一个把自己埋下去的坑,方无应遮袖掩面,心中后悔干嘛要问这些问题呢。他只得放下账簿咳了咳,诚恳道:“以后为师会注意一些的。”

“哦,”阮寄真应了一声。从面上的表情来看,他大概是不信这话的。

招惹谁不好,招惹到了正在为门派操碎心的大师兄。方无应只得默默抱着被戳中的羞耻心,在徒弟的怀疑和鄙视中谈起今日来的正事,“你可知你三师弟,这几日为什么这么安静了?”

阮寄真摇摇头说:“不知道。”

方无应又忧心忡忡地说:“哎呀,这个太安静了,可叫人担忧啊。”

云极大师兄奇怪地看了自家师父一眼,心中疑惑:安静不好么。花辞树的脾气又爆又熊,简直不要叫人太操心。

接触到徒弟的眼神,方无应担忧地问:“寄真啊,你是不是不喜欢你三师弟啊?”

这一脸老妈子的啰嗦神情惹得阮寄真一身恶寒。想当年自己刚拜师的时候,还觉得他是个逍遥洒脱的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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