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宣瞪大双眼,这等秘闻他从不曾听说过,别说是万贵妃产子了,就连万贵妃有孕一事他亦是第一次听闻。
“那……”齐宣语无伦次的猜测道,“怎么会?万贵妃……,那当时那个孩子,是……是端王,他……皇上是知道的?”齐宣抬头向苏荇望去,苏荇点了点头,证实了齐宣的猜想是正确的。
“难怪,难怪此事贺家不知。”贺连山摩挲手中白玉酒杯,“怕是除了端王与皇上也没几人知晓吧?”顿了半晌,贺连山又问道:“以端王的手段瞒下此事,我不意外,只是为何当时连万贵妃有孕一事也无人知晓?”
君子珪听了,笑着答道:“无非是些后(和谐)宫阴私。”他自幼长于深宫,对于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早已见怪不怪了。
万贵妃与西蜀皇后甚是不和,且西蜀皇后膝下出了陈瑶冰外只有一个病恹恹的儿子,如此万贵妃有孕后,想方设法的瞒着皇后也在情理之中。她一人的力量或许不能做到这些,但要是借助了西蜀皇帝之力呢?想把此事瞒下,应也不难。
在座都是聪明人,君子珪一说自然都明白,齐宣摸着下巴道:“他若以这样的身份回归西蜀,啧啧,那可就有热闹看了。陈瑶冰只怕要在对外前,先把这内部矛盾解决掉,不过基于方才荇荇说的,就算她能顺利解决,元气也要大伤啊!到那时西蜀就更不足为患了。咱们要对付西蜀不就轻而易举了!”
贺连山斜他一眼,道:“哪有那么容易,你都能想到的事,那位公主能想不到?知道了会落得此等结局,她又如何会去做?将光复西蜀之机,生生掐断在她自己手上?”
“那你说她该如何?什么都不做吗?”齐宣问道,“你可别忘了,她母亲与万贵妃之间可谓是深仇大恨,她能忍得了‘仇家’的儿子骑在她头上去。”
陈瑶冰再厉害又如何,在西蜀那些老迂腐眼中到底是登不上台面,承不了祖的人。万贵妃那儿子就不一样的,既是正统又是男儿,就是他在没本事,也会有相当一部分臣子追随他。到那时,陈瑶冰地位难保。
“不能忍,也要忍。”苏荇淡淡道,“于她而言没有任何事是比复蜀更重要的,在复蜀面前,其它任何事皆能抛于一边。何况陈天水的出现,对她而言未尝不是一个契机,西蜀遗臣中有人因她是女儿身而不服她,她若能将陈天水利用好了,未尝不是给她解决了一个麻烦。”
“何况,陈天水一身本领,如能将之哄好,也能为她将来所行之事提供不少方便。如此一个有利用价值的人,陈瑶冰是绝对不会和他翻脸的。于西蜀大局而言,她母亲与陈天水生母之间的恩恩怨怨,何足道哉?”
“所以,问题关键在于陈天水是如何想的。”贺连山一句直击重点。
苏荇笑道:“不错。”
齐宣闻言,问道:“适才听你所言,好似对陈天水亦是有所了解,怎么,你与他见过?”当年那孩子既然是被端王救下的,苏荇与其见过也没什么奇怪的,“不如给我们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对西蜀抱有何种想法,可会听信陈瑶冰之言,受其利用?”
苏荇笑着摇头:“这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与陈天水并没见过。”
“那……”齐宣还欲在说,却被君子珪打断:“我却是不担心这些的。”
齐宣看他,君子珪笑道:“我虽也不曾见过陈天水,但我却知四伯教出来的孩子,必定是明事理的,他既明事理,便能辨是非,天祈与西蜀之间岂会因个人感情而盲从?”
“殿下所言极是。”苏荇道,西蜀若要复国会引发怎样的后果?一个不慎就要从太平年代回到战乱年代,如此结果,相信从小养在表舅舅身边的陈天水必然想得到,以他多年的耳濡目染,以及深埋在心底的理念,苏荇相信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你们对他还真是要信心。”贺连山没他们这么乐观。
沈子怀并不赞同贺连山的话,他道:“贺兄错了,殿下与苏兄非是相信那陈公子,而是相信端王爷!”
贺连山顿了顿,又道:“固然端王将他教的再好,但西蜀毕竟是他的家,当年死在天祈利刃之下的都是他的血亲,如此血海深仇岂能轻易放下?何况,人心最是难测,此时是一种想法,不代表以后皆是这种想法。”
不想,齐宣听了却是笑道:“他们是什么人,贺兄还不了解吗?他们是会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个没见过面之人身上的人吗?”齐宣说着,指了指苏荇,“贺兄以为他为何入蜀?小弟以为,自然是去布局的,若是能成,想来日后陈天水做何决定,都无法左右大局。”
苏荇笑笑,没承认也没否认,他的确是去蜀地布局的,本是想着如何弱化陈天水对西蜀的影响,尽可能的在他将来与陈瑶冰对局之时起不了太大作用,让其成为一粒“废子”。但在他得了‘天网’最新传来的消息,说陈天水与陈瑶冰相处并不亲近,陈天水或可离凉入蜀后,突然改变了主意。
或许可以在后面推其一把,加大其对西蜀的影响力,最好大到能动摇陈瑶冰的位置。不过此法却不如他此前的想法好掌控,变数太大,但却胜在有趣,他喜欢有趣的事。当然,最终如何,还得等他与陈天水一会后再说。这也是他为何要亲自入蜀的原因之一。
“看看,看看,这表情,绝对是被我言中了。”齐宣指着苏荇,对贺连山言道。
他们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