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到了这里,陷入了一个短暂的僵局,明宇在沉默思考宇智波一族的境况,斑则静静地注视着他。
过不一会,明宇抬起头来,一双鲜红的写轮眼与斑对视,问道:“既然如此,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明宇知道,宇智波斑既然在自己面前显露出身份——虽然有自己拥有可以看穿人柱力体内封印空间的意外,但绝不是闲着没事干,无的放矢。
“此前我说过,我对你的状况了解得一清二楚。”宇智波斑淡然道,“你是个了不起的天才——哪怕是我,在你这个年纪也是多有不如。天才总比常人要承担得更多,也想得更多,现在,让我看看,你这双眼睛,已经能够看到什么地步。”
斑的意思当然不是问明宇瞳力的深浅。
“如今的你,已经经过战争的洗练,那么,对于木叶,对于世界,是一种什么看法?”
卧槽,这是要洗脑的节奏啊!明宇心头一跳,暗道不妙,表面不动声色,笑道:“原来您老人家是要和我谈人生谈理想呢?”
斑还是抱着双手,写轮眼里散发着淡淡的暗红光芒,看着明宇。
最高级的洗脑,其实和阳谋类似,就是你明知我要给你洗脑,你仍然会如飞虫扑火般甘愿献身享受qiáng_jiān,用教父维克多·唐·柯里昂的话来说,就是给你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斑和大蛇丸都是个人高手,并且风格各异,大蛇丸润物无声潜移默化,斑则显得十分阴狠,各种盘外招搞得你痛不欲绝,让你被迫认同他的想法。
但无论如何,都离不开一个基础,那就是氛围。
所以,明宇知道,这场对话,表面只是语言交流,但实则暗流涌动,自己要是一个不小心,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宇智波斑的盘外招可与团藏的暗杀大不相同,都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人物,但斑的手段要诡异厉害得多了。
所以,一听到斑这句话,他本能地想到在家中的惠子,在战场上的夕日红,心中不由一紧。
那么,斑的套路是什么呢?
他对世界充满绝望,意图使用无限月读,创造出理想中的世界。
所以,如果你对这个世界没有绝望,那么斑就会让你对世界感到绝望,举例如带土。
如果你对这个世界充满绝望,那么好了,大家志同道合,你来辅佐我,一起干吧,如鬼鲛。
关键你还不能说谎,因为斑对你的状况“了如指掌”。
所以,明宇要虚与委蛇,但还不能太过分,简而言之,既要不能被他知道自己的执念,自己的弱点,又要不能靠近得过分。
虽然不知道管不管用,但得先把这一关蒙混过去。
于是明宇上望苍天,下视平湖。
天上是浓厚的阴云,愁云惨淡,万里凝闭。
脚下是昏暗的湖水,徘徊在清亮与浑浊之间,静影沉璧。
渐渐地,明宇眼神暗淡如天云,脸色沉凝如湖水。
酝酿完毕,表演开始!
“既然你知道我的情况,大概也知道,从小到大,我都是在暗杀的威胁中长大的吧?”
“哦?”宇智波斑略感意外,眉头一挑。
明宇心中一跳,原来他并不知道团藏对自己的暗杀,看来他对自己的了解其实也只是适于表面,并没有深入,估计是最近一两年才开始注意到自己的。
先入为主的印象害死人啊,宇智波斑吊打五影的逆天形象深入人心,导致明宇忘了他现在还躲在忍界的某个角落苟延残喘,靠外道魔像勉强维持生命呢!
斑现在的手下只有几个白绝罢了,恐怕只能收集一些大众所知的情报,至于团藏派人暗杀明宇这种绝密之事,整个木叶知道的也寥寥无几,更别说远在万里的斑了。
不过,既然已经抖出来了,明宇也知道继续说下去,一来他没有信心在斑这种妖孽面前能够不露破绽随时撒谎,二来他也没有撒谎的必要。
团藏可以和大蛇丸联手,但绝对不会和宇智波斑联手。
“从五岁开始,我便遭到木叶高层团藏的暗杀,一直到现在。所以,从某种程度来说,我一半在木叶的光明中长大,一半笼罩在木叶的阴影中,对于木叶的黑暗,我比一般人有更深的体会。”明宇声音低沉道。
“团藏啊,哼哼,果然是木叶的黑暗呢!”斑显然对明宇的“坦诚”很满意,感叹了两声。
“我只能说,对于普通人来说,木叶是一个难得的乐土,对于宇智波来说,如你所言,木叶是一片崎岖的山岭,难以攀登。”
斑满意地点点头,明宇的回答基本符合他的预想,他对木叶没有深沉的仇恨,但也不会有深刻的爱,这就足够了。
继而问道:“对于这个世界,对于这场战争呢?”
明宇低眉垂首,目光凝视着暗淡无光的湖面,轻声道:“这是一个需要改变的世界。”
这确实是他的心声,至于如何改变,他暂时还不清楚,但他绝对不会同意斑的做法,且不说月之眼本质只是为了复活辉夜的手段,光是陷入幻境这一条他就不答应。
这不就是逃避主义,虚无主义吗?
你一个对世界感到绝望不打紧,你要硬拉着一群人陪着你绝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哦?不错嘛,你居然能有这样的认识。”斑微微感到意外,没想到明宇居然有这种想法。
虽然只是短短一句话,但宇智波斑已经可以从中解读出许多信息。
第一,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