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个老鸨,到府里账房上支两千贯。”段昆云淡风轻的吩咐道。
“是”仆人领着笑的满脸褶子的老鸨走了。
段昆走到追命身前,手一挥,解开了他的冰封。重获自由的追命,拿出拴在腰上的葫芦,美美的喝了一口小酒之后,皱了皱眉头说:“我听说你们安家为了控制手下,要喂毒,你不会也给我喂毒吧。”
追命说着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给你喂毒?再说了,喂毒是老爷子常干的事,我可没兴趣,我都是直接杀人的,你背叛我,我就杀了你,就这么简单。”段昆摇着扇子,平静的说道。
追命闻言竖起了大拇指,“你们安家人就是不一样,说杀人的时候,都这么平静祥和,我跟你站在一起都感觉后脑勺发凉。”
段昆笑了笑,拦住追命的肩膀,亲切的说:“我对自己人是非常好的,可以说是溺爱,你喜欢喝酒,我可以把全天下的美酒都给你弄来,哪怕是在天涯海角,你喜欢美女,哪怕是你小时候的初恋,我也能帮你找来,成婚了也没关系,拆了就是,你喜欢武功,我安家收藏的有的是奇功,你随便练,你喜欢帮人还债,可以,你需要多少钱,我给你。”
追命闻言讪笑起来,“你的爱还真是霸道!看来我不做你的手下都不行了。”
“当然,喝酒去。”段昆说话间,拉着追命上了马车。
马车离开百花楼之后,径直向安府驶去,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马车停在了安府的门口,一帮下人,小跑过来贴心的伺候着。有人当人肉板凳,有人嘘寒问暖。
追命很不适应这种待遇,出身草莽的他,整日里在三教五流中厮混,根本就没见过这种阵仗。
段昆也有点不适应,摆手道:“全都下去,我带着崔兄四处逛逛。”
“是”
下人们全都退到一边。
段昆拉着追命的手,进了府,参观了繁花似锦的花园、美轮美奂的假山、包罗,汇聚百川的藏宝阁,酒香扑鼻的藏酒阁,在藏酒阁里,追命再也迈不动步了,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架子上的美酒,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喜欢,拿去”段昆说着摆了摆手,早有俏丽的侍女送上酒菜。
段昆和追命席地而坐,一边吃喝,一边谈天说地,谈着谈着,段昆就把话题引到了国事上来。
“崔兄,你觉得当今天下治理的怎么样?”段昆说完目光炯炯的看着追命。在段昆的记忆中,四大名捕中只有追命出身市井,这种人一般情况下都是意气之辈,对朝廷不满的情绪最多。
“还能怎么样?贪官污吏横行,民不聊生,富者田连阡陌,穷者无立锥之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前门大街,每天都有人卖儿卖女,要说这天下,治理的还真不怎么样!”追命摇头说道。
“不错,既然是这样,你想没想过改变他”段昆平静的说道。
“改变”追命悚然一惊,他听懂了段昆话里的意思,改变不就是改朝换代,他没想到安家有这么大的野心,居然想做那田氏代齐、杨坚代周之事。只是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要跟他说。
“害怕吗?”段昆呷了一口酒,夹了一块肉,平静的说道。
段昆并不怕追命说出去,因为没用,宰相蔡京是他们安家的一条狗,谁敢对他们安家不利,他就会咬谁。
“怕,我当然害怕,这种事情,我想都不敢想。”追命晃了晃脑袋。他平时喝酒的时候,和朋友也经常发牢骚,但造反这种事,他还真没想过。
“不要怕,这种事情,不但要想,还要抓紧做,一旦北方的敌人南下,我大宋是挡不住的,就赵佶那熊样,我肯定他会投降,到时候纳地赔款,丧权辱国不说,黎民百姓也会跟着受苦,想想繁花似锦的汴梁城,变成一片废墟,我的心都跟针扎一样。”段昆摇头说道。到了这个世界虽然只有一天,段昆已经深切的感受到了末代王朝的迹象,乞讨者无数不说,守门的士卒全都是拿着粮饷的人,花钱雇的,这样的军队凭什么保家卫国。
“这不可能,北方的辽国腐败不堪,根本不会南下。“追命觉得这个安家公子杞人忧天了,北方的辽国和大宋是烂的半斤八两。
“不是辽国,是大宋东北方新兴的金国,这个国家迟早会灭了辽国,一旦这个新兴的金国在北方草原稳定局面,他下一步,就是南侵,你如果读书的话,就该知道每一次北方新兴势力崛起,干的都是什么?”段昆一脸凄然的说道。
想想原本历史上发生的事情,段昆都替宋朝统治阶层臊得慌,居然被人家一锅端了,皇后公主任人凌辱,简直是奇耻大辱,两个字窝囊。
“这”追命还是不信,金地的商人来汴梁贩卖皮货的时候,他也见过,除了剽悍一点,没什么特别的。
“你稍等一下。”段昆走了出去。
不久以后,段昆脸色古怪的带回了一份血书,血书写着护步达冈之战,金军两万人灭辽军七十万,辽国即将覆亡,北方大势已定,金军不日就会南下,边地之民,张安泣血书。
“这个张安是谁?两万打七十万,太悬了吧”追命震惊的说道。
“这是蔡相拿来的,刚才蔡相拿着这份血书当笑话说给家父听的。”段昆面色古怪的说道,说来也是巧,就在段昆准备出去抓几个金地的皮货商人来说的时候,蔡相拿着这份血书上门了。
“如此说来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