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琛脚尖划着地,呵呵笑道:“前几年母亲得了个舶来的水晶瓶,甚是喜爱。我不小心给打碎了……”
“然后说是别人打碎的?”
“没有,说是大白兔踢下去的……”那时候不敢和母亲说,现在则不是不能和她说。
依母亲的性子,当时认识到错误那只是小惩,但故意隐瞒错误不知悔改的话,那可就是大惩了。
秦止低头轻咳,抬起头来脸上还带着些笑意。
陈琛一怔,懊恼的恨不得拍拍自己的脑袋,怎么就说出来了呢!
“你还养了只兔子啊。”他用拳头放在唇边又咳了一声,道。
这明显就是在笑话自己嘛!
陈琛嘟了嘟嘴,道:“是只大肥猫。”
她抬头看见谢平远远的走过来,于是道:“你去忙吧,我先走了。”
秦止转头看了他身后一眼。
却没管谢平的到来,还在说:“就是上次院子里那只吗?”
对,他进过自己院子,现在想想,上次关系还那个样子……事情变得可真快。
谢平已经走近,站在秦止身后向她行了一礼。
“主母。”
陈琛差点跌倒,脸上讪讪然的干笑着,朝秦止说了一声,慌不择路的跑了。
谢平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解道:“郡主这是怎么了?属下说错什么了吗?”
秦止心情颇好的勾起了唇角。
“没有,以后就这么说。”
陈琛从门外叫了辆马车直奔金玉满堂,她必须要去收拾秦英这个见色忘友的兔崽子!
秦英见她过来却满脸埋怨。
“你再不过来菜都要凉了!”
陈琛危险的望着她。
“怎么了?”她疑惑问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她上去就扑到在秦英身上,手下没耽误半点功夫的上去挠她的咯吱窝。
“哈,哈哈,哈哈……”秦英最受不了这个,但她此时坐在凳子上,身体被禁锢住,不由哀求道:“不敢了,不敢了。”
陈琛这才停下手来,恶狠狠的看着她。
“知道错了吗?”
秦英喘着粗气点头,又猛地抬起头来道:“但我没钱!”
陈琛咬牙盯着她。
“哎呀,我们这不是扯平了嘛。”秦英冲她嘿嘿笑道,“你再不吃,可就真凉了啊。”
陈琛甩袍坐下来,拿起一旁的湿毛巾擦着手。
“哎,你们又说了什么啊?”秦英八卦的往前探头,眼睛里闪闪发着光。
这秦大将军的八卦消息,在军营里可是很赚钱的啊,正好她现在缺钱的很。
“就说这秦二小姐啊,春心萌动了呗。”陈琛善良的笑道。
“滚!”
两人插科打诨,忽然有个声音插了进来。
“玉姑?”
陈琛抬头一看。
老话说得好,这怕什么来什么,这是极有道理的。
“吕公子。”她站起身笑道。
吕逢仙还是原来那模样,不过看着稍显憔悴了些,他朝陈琛礼貌的笑了笑,道:“可否旁边一叙?”
这吕公子也变化良多啊,起码说话文明安静了很多。
陈琛心下颇为感慨,微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走至一间茶室外面,吕逢仙率先打开门,陈琛忙叫住他,笑道:“吕公子,在外面说吧。”说着指了指一旁的窗边。
吕逢仙还要说什么,她又道:“我饿得很。”
吕逢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将门又关上,道:“真是对不住,是我考虑不周。要不你先回去吃饭吧……”
“没事。”陈琛笑道:“你说就行了。”
吕逢仙心下懊恼无比,只得快言快语道:“听说你定亲了。”
消息昨天刚被放出来。
陈琛笑着点头,看着很是疏离。
吕逢仙的一肚子话就这么硬生生憋了回去,勉强笑道:“恭喜。”
“谢谢。”陈琛笑道,看他好长时间不说话,只得出声道:“那我先回去……”
“哦,哦。”吕逢仙回过神来,向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琛朝他点点头,背过身去深呼吸了口气。
“玉姑!”吕逢仙又喊道。
她只好转过了身去。
“我,我母亲去提过亲,你,你知道吗?”
就上次忠孝伯夫人去的那次吗?不过那不叫提亲吧,顶多是暗示。她想到,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那,那你……”
陈琛不解的皱眉。
心里明明知道,为什么非要听别人亲口说出来呢?
这样会更伤心的不是吗?
“抱歉。”
“哦。”吕逢仙低下了头去,但看身影都觉得极为寥落。
陈琛冲他点点头,转身就要走。
“为什么啊。”吕逢仙又道,声音很是低沉,“我身为忠安侯世子,比起秦止那等武将来,不是更为适合你吗?”
“我会给你更好的未来,更稳定的生活,而且,我们年龄相近,我更爱你啊!”
“我们两家交好,我与你兄长更是挚交。”
“这明显……明显是……”他停住不说话了,语气里更多的则是不甘心。
“因为我有自己的感受。”
陈琛面无表情道,再不和他说什么,转身朝秦英走去。
“嫁给你舅舅,你就是皇后了,母仪天下,何等风光。”
“你舅舅比你大些许,一定会疼着你。”
“你到外祖母跟前来,咱们一家人永远亲亲热热的多好。而且你舅舅还那么喜欢你,哀家也那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