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来的人却不是秦枫,而是一个相貌普通的青年人,他能比秦枫略高一些,嘴唇上方爬着条狰狞的疤痕,远看有些像兔儿唇。
这个人她认识。
果然这个男子同样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道:“你不是慈悲寺那个小姑娘?我们真是有缘分!”
谁和你有缘分!
她腹诽了一句,这人正是那日在慈悲寺后山遇见的谢平。
“玉姑!”秦枫从一旁跑了过来,看了眼的谢平疑惑问道:“你们认识?”
陈琛摇摇头。
“我们认识啊小姑娘,那天见过的!”谢平为了不让人认为他乱攀交情,只得解释道,他见陈琛还是一脸迷茫的样子,急了起来,手舞足蹈的描画着:“上次还有个高高的冰块脸,你忘了吗?就是长得一般但是冷冰冰的,让人一眼就会记住的……”
长得一般……
陈琛嘴角抽了抽,她又看了眼谢平,那要是长得一般,好看是什么样子你告诉我好不好?不过冰块脸这个词用的很贴切,她给一百分。
“好了大哥,我们知道,知道。”秦枫笑呵呵的说道,拉过陈琛就走,脚步快得像被狼赶着一样。
后面谢平还在叫着,秦枫直到听不见他声音了才停下来,往外探着头问陈琛:“你从哪儿招惹的那个怪汉?一看那架势功夫就很高,十个我都打不过!”他看着附近没人又回过头来,啧啧道:“你看到他手上的长疤了吗?肯定是被人砍断过手筋的。这种人能来参加寿宴,肯定是谁的贴身护卫,而且主子应该也是习武之人。”
陈琛有些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秦枫鄙视的看了她一眼,随便坐在了路边的石墩上,道:“这还用问吗?那人一看江湖气息就很重,这种人靠金钱权利是降服不来滴。”
陈琛不由对他刮目相看。
在她印象里,秦枫还是那个小时候和她犟“兔子与猫”的小屁孩儿,但是不知在什么时候,他已经率先长大了。
她也随便坐下来,问道:“你找我干什么?”
秦枫瞪了她一眼,颇有埋怨之势,哼哼道:“上次不是你问我为什么今年先帝驾崩,老祖宗的寿宴还大操大办?”他低声嘟囔了一句:“亏我一得了消息就过来告诉你……”
陈琛急忙问道:“为什么?”
他又瞪了她一眼,怏怏的说道:“是太后娘娘建议的,说是先帝的遗愿。”
先帝的遗愿?
她不由想笑,把人都当成三岁小儿吗?不过她同时更奠定了内心的猜想,心下“咚咚”跳,再坐不得,当下就站了起来,和秦枫作别,大步离去。
秦枫嘟囔了几句,快步跟了上去,眼见她到门边又碰到了刚才的怪汉,怪汉还要再同她说话,她却像没见到怪汉般,快步拐进了照壁。
他心里好受了些,正准备去找好友,一转头却看到个两个身影从自己来处来,一个高大宽广着黑衣面若冰霜,一个瘦削着雪青色缎衣阴寒体弱,竟生生看得他打了个寒颤。他们经过自己身边时,那个黑衣男子还朝他点了点头。
“怪汉”欢喜的迎了上来,喊着:“翼长。”
秦枫吐了吐舌头,朝着秦止背影拱了拱手,转身走了。他还不由在想,也不知刚才的谈话他们听到没有?但一想听见也无碍,便也不再去多想了。
陈琛是不知道这些的,她挑着近路回了老祖宗的院子,隔着老远就看到云英在门口探头探脑。
她忙走过去。
云英一见她就迎了过来,把她拉到一边道:“刚才负责添水的高婆子鬼鬼祟祟的,奴婢已经和曲嬷嬷说了。”
她心下直跳,“嗯”了一声,转身进了屋。
老祖宗年纪也是大了,又是孀居,寿宴虽是大操大办,却也架不住小辈们的闹腾,院子里只留了二房的老安人和世代交好的老姐妹们。
老祖宗共生了三子一女,长子秦景发妻于前年亡故,次子秦吕娶得是开平侯府窦氏,三子秦关发妻早早亡故,续娶了比自己小二十五岁的继妻姚氏,老蚌生珠于五年前又得一女取名秦萍。近日萍姐儿高烧不退,姚氏便没过来参加寿宴,怕大喜日子再给老祖宗过了病气。
二房老安人窦氏见她过来直笑:“皮猴儿竟然过来了,可不得了!”
她脸上发热,挨个给老安人老夫人们行了礼后问道老祖宗:“曲嬷嬷呢?”
老祖宗直摇头,叹气道:“敢情还不是来陪我老婆子的!”
旁边的吕老夫人就笑道:“你个老婆子,又不是那青春少艾的,谁来陪你?听你唠叨么?”
吕老夫人是老祖宗的弟妹,陈琛依稀记得她还给自己保过自家孙子的媒。
她此时却没时间想这些,手心里满是冷汗,心也“砰砰”直跳。
老祖宗笑骂了吕老夫人两句,对陈琛说道:“曲嬷嬷陪客去了,吕嬷嬷倒是在,你找吕嬷嬷去吧。”
陈琛心里一跳。
又笑道:“那我在这里陪着您。”
底下的老安人老夫人都哈哈大笑。
老祖宗瞅了她一眼,憋笑不说话。
她羞得红了脸,却也没走,只坐在旁边的小扎子上吃着甜瓜。
秦英却忙得不可开交,不由在心里骂着陈琛怎么还不回来。她本来就不是善于交际的性子,想让秦泉鸣帮帮忙又拉不下脸来,毕竟刚吵完架,她秦英怎么能先软下气!无奈只好让一旁的小丫鬟去瞧瞧,小丫鬟回来却道:“听说往鹤寿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