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她声音颤抖的道,望着秦太后满是惊恐,“很过分!很过分!”
“为什么过分?!”她听见秦太后凄厉的声音喊道,连表情都变得狰狞起来!
她吓得后退了一步。
秦太后已经冲到她面前,紧紧抓住她的手腕,狰狞道:“哀家过分吗?你根本就不知道哀家经历过什么?!她抢了哀家的丈夫!抢了哀家的一切!她让哀家如坠地狱!”她说着又哈哈笑了起来,“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疯了,这是疯了!
陈琛疼得眼泪都涌了出来,她想要逃跑,她一刻也受不了了!
“你们都不知道!你们都不理解!她让哀家的亲生儿子与哀家生分,让哀家的丈夫对哀家厌恶如蛆虫……哀家这么做不过分,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她豆大的泪珠落在苍老的脸上,有着刺目的沧桑感,悲痛感。
陈琛好像想起了自己前世的日子,她心疼得如同被谁狠狠揪住一般。
你被人伤害过,就要把这种痛处施加给别人吗?!就要毁了别人的一生吗?为什么!
“你想过自己的儿子吗!你将自己都放在了别人身上,你想过自己的儿子吗!”她奋力咆哮道,好像要把自己心中的不甘全部喊出来,她望着秦太后满眼通红,如同嗜血的狼!
“你想过表哥是怎么想的吗?你太自私了,你心里就只有你自己,你只想着自己报仇!你想过表哥看见母亲这样该有多伤心吗?你知道表哥现在的感受吗?你知道你所做的这一切,对表哥造成了什么伤害吗!如果,如果你真将温贵妃做,做成了人彘,表哥会怎么看你?他还会把你当成母亲吗?!”
秦太后睁大眼睛望着她,嘴唇在颤抖。
“你将痛苦施加到别人身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别人……”
“我为什么要想别人!别人想过我吗!”秦太后近乎癫狂的望着陈琛,喊道:“我不幸福,别人为什么要幸福?!”
陈琛震惊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说不出话来。
“滚。”秦太后低声道,“你给哀家滚。滚!”
陈琛脚步却似挪不动般。
“琛小姐。”那嬷嬷声音还有些颤颤的,她抓陈琛的胳膊抓的很紧,似是要掐到她肉里去一般,“快走吧。”
陈琛冷嘶了口气,僵直的抬腿往前走。
“去佛堂面壁思过!”秦太后咆哮道,“你母亲生了个狗/屁玩意儿,整日在窑/子里逛荡,不知人伦规矩的,就让哀家来教导教导你!”
陈琛气得身体发抖。
她刚要反驳,就被嬷嬷使劲掐了下,疼得她几乎要晕了过去。
她迷迷糊糊被那嬷嬷拖着往外走,直到到了佛堂还没有反应过来。
豆蔻和云英被拦在了门外。
此时正是黄昏,佛堂里暗暗的,点着几排灯烛,九尺高的鎏金观音千手像正悲天悯人的望着她,儿臂粗的迦南香正静静的燃烧着。
她呆滞的去旁边铜盆净手,虔诚的上了三炷香,又呆滞的跪在了蒲团上。
她还是控住不住自己。
她没办法让自己冷静对待秦太后。
一想到前世自己经历的一切,心中的戾气与怨怼就如洪荒猛兽般,迅速冲散理智,止也止不下来。
但她不后悔。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会这么做。
人活一辈子,最重要的是心下坦荡舒服、不憋屈,不是吗?
夜幕慢慢降临,中间有宫女进来添过香,似是极怕她般,添完后连看也没敢看她一眼,就急急的逃出去了。
陈琛无奈的笑。
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也不知秦太后什么时候能放自己出去呢?
天气慢慢凉了下来,她搓了搓手臂。
又冷又饿啊。
前世自己也被关过小黑屋,那时候有落玉前来接济。但如今今非昔比,就算是落玉,恐怕也不敢过来吧?
也不知豆蔻和云英怎么样了?
在她被饿了整整三天后,秦太后终于让人将她放了出去。
她当时已经饿得眼睛都模糊起来,回到院子连吃饭的力气也没有,直接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豆蔻正眼睛通红的看着她,见她睁眼,哽咽道:“小姐,用些小米粥吧。”
陈琛点头,问她:“我昏迷多长时间了?”
“一天一夜了。”豆蔻转头擦了擦眼角。
陈琛无力的笑,“傻丫头,哭什么?”
豆蔻连忙摇头,等了片刻就见云英急急乎乎的端了碗粥进来,看着陈琛笑道:“小姐赶紧吃些!”
陈琛冲着她笑。
等陈琛吃了两口,才抬头问道:“可发生什么?”
豆蔻沉吟了半晌,道:“陛下来看过小姐两次,期间好像和太后娘娘发生了些不愉快……”说着和云英对视了一眼,又道:“小姐,被册封为明惠郡主了。”
陈琛闭眼。
“小姐?”豆蔻担心的唤道。
陈琛摇头,微笑道:“挺好的。”
豆蔻沉默不语,任谁也看出来此时的册封有多么不合时宜。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她问道。
“太后娘娘说,过两天有场皇家春猎,小姐可以同陛下参加完春猎后,直接回府。”豆蔻道。
陈琛点点头,道:“好。”
豆蔻就担忧的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她笑着拍了拍豆蔻的手,笑道:“没事。”说着又看了眼云英,见云英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开玩笑道:“我们云英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