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周弘呵呵笑道:“您还是怪朕吧,您不怪朕朕良心不安!”
秦太后脸一下子冷了下来。
周弘就瞪着那老嬷嬷,道:“去啊!还杵着干什么!怎么,鸡蛋也不能要?”看着老嬷嬷没有动静,只好叹了口气,从太师椅上站起来,跪到秦太后面前,磕头道:“求太后娘娘赏个鸡蛋吧,就一个……”
他猛地被秦太后踢倒在地。
“哪里还有点一国之君的样子!”
他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又重新坐了回去,望着秦太后笑道:“您这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踢也踢了,可以让朕回去了吧?”
秦太后对他怒目而视。
他转过了头去。
秦太后叹了口气,走到他面前,轻声道:“弘儿,别人不理解母后,你可要理解母后啊。”
周弘干脆转到了另一面。
秦太后忍了口气,又道:“整个江山都是你的,母后现在是在为你巩固。所有钉子,母后都会为你拔去。你以后,便会理解母后的良苦用心!你是母后的亲儿子,母后不为了你,还能为了谁呢……”
“是。”周弘回过身来,望着秦太后笑道:“母后是为了朕好,朕知道了,现在母后能让朕回去了吗?”
“周弘!”
周弘又转过了身去。
“到底母后要怎样做,你才能不这样对待母后?你知道母后的心里有多痛吗……”
“好吧。”周弘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与母亲平视,正经道:“母后对温贵妃泄私愤,朕理解,毕竟母后以前受的苦朕看在眼里;母后将温公拉下马来,朕也理解,母后这是为了朕的江山。”
秦太后欣慰的看着他。
“可是,”他继续道:“朕不明白母后为何要将朕的兄弟们赶尽杀绝?如果母后说是为了以防后患的话,那不必了。如果朕要依靠杀兄弟来巩固皇位,那朕也没有能力治理这大周江山。一个毫无仁爱礼义的人渣,又怎么指望他能把国家治理好?”
秦太后脸阴沉的像滴上了墨。
“母后为什么要秦家表姐嫁给齐王?母后为什么将大部分兵权转移到了秦家舅舅身上?母后又为什么要让朕的亲生侄女嫁给自己的亲舅舅?母后,不会不知道吧?朕,好像知道呢。”
秦太后转身坐了回去。
“母后说是要帮助朕理顺朝政,但却又将大权紧紧把在自己手中,奏折连看都不给朕看,在朝堂上朕更是不能说一句话,这个中原因呢?是什么?难道是母后所说的为了朕好吗?朝廷上又被母后排斥了多少呢?德庆侯叶兴,抄了家吧?永成侯胡俊,死在了回京的路上,还有巩昌侯廖永忠、兵部尚书范淮……”
“够了!”秦太后怒斥道。
周弘无所谓的摊了摊手,指了指门外继续道:“远的不说,近的!锦衣卫,现在在拦着朕。母后,您可真是为了朕好啊!”
***
陈琛望着手里的《老农插秧图》,拿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
“小姐,这图您都看了多少天了!”云英趴到她面前怏怏道,又起身跑到她背后看了那图一眼,道:“陛下画的是好看,可您都看了多少遍了……”
“云英。”豆蔻向她招了招手,云英连忙跑过去高兴的问道:“豆蔻姐姐需要我去办什么事吗?”
豆蔻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去厨房看看秦妈妈做的什锦豆腐捞好了没?”
“哎!”
云英笑着跑出去了。
陈琛放下手中的画卷,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问道豆蔻:“你说着老农插秧能说明什么?”
“五谷丰登?”
陈琛摇了摇头,走到窗前叹了口气道:“算了,还是我自己寻思吧。”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她猛地一阵摇头,怎么又想起这句话来了!
“豆蔻,你被人表过白吗?”她忽然道。
豆蔻晃了晃神,摇头。忽然想起什么来,走到陈琛身后笑道:“小姐又被人表白了?这次是谁?对了,吕公子昨儿还送了匣子点心来呢!”
陈琛“唉”了一声,忽然猛地站直了身子。
“怎么了小姐?”豆蔻顺着陈琛目光朝外看去。
只有几个总角的小丫头在踢毽子。
陈琛快速跑到桌前,重新将那副画卷展开来,拿起笔山上的毛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秦?
豆蔻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陈琛感觉自己身子都僵住了。
三人插秧——秦。
秦,秦府。
周弘让自己猜秦府做什么?
不,不对,应该还有什么。
她仔细盯着那幅画,老农是光着脚站在水上的……
水上漂?不对。
云英说过,水田插秧水是没过脚腕的,周弘特地让脚露出来,想说明什么?
她仔细盯着那六只脚。
光着脚=没穿鞋。
无鞋……
笔尖点在宣纸上洇了一块,她却迟迟没有下笔。
无鞋,一生无邪。
止。
秦止。
她手中的笔猛地向下一挫。
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前世是周衡夺位的首要参与者,可以说,如果没有他,周衡很有可能攻不破宫门!
如果说他是周弘的潜在力量,那,那他做的一切又该如何解释?!
白虎营。
白虎营呢?
白虎营又该如何解释!
她发现自己好像窥到了什么,却又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小姐!”云英忽然从外面着急忙慌的跑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