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方破晓,淡淡的阳光穿过了头顶上繁茂的枝叶,迎着初晨的阳光,池巍黑巾蒙面,终于凭借着模糊的记忆,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是的,能绕出这里的人不多,都是当年跟随上官远峰的。他是例外,曾经随着池镇走过这里。所以,在鲜少的人之中去找他的身份便易如反掌了。
上官远嵩已经察觉。池巍的手心紧了紧,虽然这是擅自做主,但是这里的三人,一个都不能放走了。
杀了上官远嵩固然会惹怒武平侯府,但是杀了上官爱,何尝又不是呢!
上官远嵩隔着薄薄的迷雾,见他不说话,心里便已经有了几分计较,也不再废话:“阁下今日势必是要让老夫瞧一瞧真面目了。”说着转动了他手中的蟾蜍拐杖,竟然抽出了一把长剑。
“二叔。”上官爱双手拉着他的衣袖,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放心,你们先走,往河道去。”上官远嵩沉声道,“此人就算不是武平侯府的人,也一定是熟识的人,老夫不能放过他。”
上官爱心中明白,看着那黑衣人持剑冲来,毫不犹豫。上官远嵩拂开了她的手,迎了上去,一只腿不太便利,可是依旧宝刀未老。
“要不要我去。”慕容冲舍不得看着她如此为难,“大不了,出了这森林我便离开。偿”
“皇上和夜先都在找你,你能去哪里。”上官爱无力道,“我不会将武平侯府至于险地,也不会将你至于险地。”
“可是……”男子的目光在晨光中落在了缠斗的两人身上,淡淡道,“他坚持不了多久的,那人为了隐藏身份不会让他活着。”
上官爱眸子一惊,看着上官远嵩的身影:难道,真的要等他死了,才让慕容冲出手么?
想一想,自己跟他之间的联系也不过是一个早就死了的朝和公主。若是上官远嵩在这里死了,上官岩便也没有挣扎的理由了,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
“丫头,你们愣着做什么!快走啊!”
林间起了一阵清风,吹散了女子眼前的迷雾。她看着上官远嵩的背影,忽而浅浅的笑了:是啊,有何不可!
“冲儿,抓住他,我要活的!”女子长笑一声,站在迷雾山林之中,清晨的阳光穿过她软软的长发,印着她的侧脸柔美而张扬。
慕容冲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浅浅一笑。> 黑衣人身子一顿,上官远嵩也是一愣,一双鹰眸紧紧地盯着他:“池巍?”手中的拐杖压着他的剑锋。
父亲说得对,这个女子要一击即中!
池巍手中的剑花翻转,不再隐藏自己的招式。反正都要死,便速战速决吧。一剑,上官远嵩躲闪不及,直直的刺进了他的腹部。
“二叔!”
那一刻,一个如鬼魅一般的身影便挡开了池巍的剑,抱着上官远嵩急急后退。慕容冲低头看了一眼,还好只刺进去一分。
“将军随着公主先走。”慕容冲依旧是那陌生的声音,陌生的模样,但是他手中的折扇一如既往。
池巍紧紧地看着他,终于说道:“真的是你,雁王殿下。”
慕容冲轻轻一笑:“你说的是谁,我不认得。”
上官远嵩捂着伤口,来不及惊讶,今日之事他要弄清楚只能从长计议。脑中电石火花之间,他将手中的宝剑递给了慕容冲,沉声道:“不管你是谁,他,老夫要活的!”
慕容冲接过那蟾蜍剑,浅浅一笑:这叔侄俩还真是一样。
上官爱已经走来扶住了上官远嵩,抬眸看了他一眼:“小心。”然后便扶着老人家往河流那边去了。
“既然他们都要活的,那就勉为其难的让你多活一会儿吧。”慕容冲说着,眸子一寒,扬剑而去。
顷刻间,双方交手,如火如荼。
这迷雾森林,即便是日照东方,迷雾却还是浓重不散。好在他们已经离那河道近了,靠着声音辨别方向,也能找到出去的路。
上官远嵩受了伤,此刻大半的身子倚在上官爱身上,手中的拐杖剑鞘稍稍的借力,走的很是吃力。
“快到了。”上官爱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前方一片迷雾,只知道那潺潺的流水声越来越近了。
上官远嵩一双鹰眸看了她一眼,终究还是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池巍。”
上官爱心中浅笑,她还以为他要先问半先生是不是慕容冲。
“二叔可还记得,之前的在西郊军营,池将军误伤了单岚。”
“嗯,听说是因为那个阿璃。”
“阿璃无意间听到他们父子谈话,要对我下手。”上官爱嘴角的笑意浅浅,似乎并不在意,“他们是想杀人灭口的,却被单岚撞见。”
上官远嵩的脚步一顿,脸上的怒气从未如此明显:“这些为什么不告诉你爹!”
“二叔。”上官爱抬眸看他,晨光迷雾中,那双清澈的眸子像极了朝和,“且不说我没有证据,就算是有,又如何?”
“你是我武平侯府的继承人,他们要动你,我们势必要……”
“拼了?”女子浅浅一笑,竟然那样平静而柔和,“二叔,池氏一族是皇上的心腹,若这是皇上的意思呢?”
“怎么可能!”上官远嵩下意识的反驳,可是下一刻却心中一惊:万一呢?
“好吧,就当不是皇上的意思,是池镇自己的意思。”上官爱很是乖巧的顺从道,“那么池镇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们两家几十年的交情,并没有什么私仇,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