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芙宛然一笑,青丝墨染,若仙若灵,莲花移步缓缓走到筝前,玉手轻轻抚在弦上,弹指一挥,留恋婉转,妙音回响,如潺潺流水,如深山月明。
她一双如烟水眸看着独饮淡然的男子,三分羞涩,七分柔情,朦朦胧胧间,忘乎所以。
时而低眉含笑,时而轻舒云手,红衣如花,举止处有幽兰之姿。
白衣胜雪,墨染青丝,蒲薇浅浅勾唇,神情慵懒的依靠在椅子上,长袖轻拂,执起桌上的青瓷酒杯,并未送入口中,而是在指间凝视,耳边琴音袅袅,一双黑眸如月下一河潋滟的水,清冷而深邃。
而此时的房门外,云琦听到里面琴音响起时,俏脸顿时白了,姑娘真的在里面听着曲?喝着酒?
不行!
她必须要给主子传信了。
只是她还没想好要怎么传,楼下忽然响起一阵喧闹声瞬间打断了她的思绪。
行至栏杆处,向下翘首,云琦眸光顿时一怔,低低呢喃,“庆王妃?”
据说庆王妃是京城陈太傅家的嫡二小姐陈玉蓉,三年前嫁给庆王,得正妃之位,如今刚刚得了一个小世子,更是母凭子贵。
只是这女子性子着实不是太好,以至于庆王爷并不是很喜欢,尽管生下世子,却也并没有因此更加得宠,反而让府中的妾室越来越多,以至于让庆王妃性子更加暴躁狠毒,在众人口中落下一个妒妇之名。
只是她现在来这里不会是来带庆王爷回去的吧?
云琦想起什么,急忙去拍房门,喊道:“公子,公子,庆王妃来了!”
这下姑娘该出来了吧?
云琦面上露出一丝欣喜的笑容。
只是她不知道屋内的蒲薇听到她的话并没有任何举动,依旧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不吃不喝,像是在听曲又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公子!公子!”云琦见无人应声,不禁又拍了一下,只是面上的笑容已经不再。
蒲薇始终是没有任何动静。
云琦可怜兮兮的撇撇小嘴,乖乖收手。
继续看着下面已经开始和老鸨子争执起来的庆王妃。
“快说,今日王爷又见到哪些贱人?”庆王妃一身宫装,端着王妃的架子,威严的眼神凌厉的射向老鸨子,瞥向众女子之时露出浓浓的冷笑和嫌恶。
老鸨子此时的脸色已经惨白惨白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庆王妃竟然会亲自来这里拿人质问,庆王爷不知来过多少次,可是这王妃却是头一次来这里闹事,她为什么突然来?
“王,王妃,王……王王爷今日来这里也就小酌了一会,只是点了草民这里的两名女子,什么也没做,喝完酒就回去了,只是第一次出了海琼楼没有多久,王爷就又回来了,而且还带了两位朋友,王爷又喝了一些,现在醉了,正在床上休息!”老鸨子战战兢兢说完,低着头不敢有丝毫的举动。
庆王妃听到云羿涵点了两名女子,娇美的脸蛋立即浮出怒火,声音尖锐而又愤怒,“将那两个贱人给本宫交出来!”
台下围观客人早已吓跑,唯有那些女子站在一边,深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云琦微微感慨,还真是母老虎,庆王爷那么年轻俊美的公子没有想到竟然娶了这么一位尖酸刻薄的女人,不过,云羿涵到底是什么人,她当然不会认为是好人,所以才不想让姑娘和他优过多接触。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
“王妃饶命……”
……
不多时,那两名女子便被侍卫抓了出来,庆王妃面色阴沉,二话不说对着两人直接狠狠扇了几巴掌,随后吩咐人道:“将人带回去,既然王爷喜欢,那就留着吧,本宫倒要让她们看看到底是这里的生活舒服还是王府的日子惬意!”
一句话,让众人看向那两位女子的眼神顿时充满了同情和恐怖,这一旦进入王府还能活着出来吗?
平日里只是听到庆王妃的名声不好,如今见到真人才知谣言原来传的还算轻的。
老鸨子肥胖的身子抖了一抖,忙抬眸惊诧道:“王妃,这,这,您就这么直接把人带走?”
虽然屈于威压,但是这平白无故的带走她两个戏子,岂不是要折损很多银两?再大的官也要讲究王法吧?
庆王妃擦擦刚刚掌嘴的小手,冷眼斜睨了一下老鸨子,哼道:“怎么?不行?不过,本宫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来人,给她三百两,就当是买走那两个贱人!”
三百两?
老鸨子心里微怒,面上虽然不敢声张,但她也是在这风月场所见多了世面的人,维诺的语气中略带不满,“王妃,三百两是不是太少了点?草民买她们还需要三千两呢,如今这只给三百两,让草民如何继续经营下去?”
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庆王妃大掌一挥,将手边的杯子全部掀翻在地,噼里啪啦碎成一地,惊吓了众人,她怒斥,“本宫管你怎么经营下去,不过两个下贱的女人,三百两已经是给足了她们面子,她们可是连王府一个最低级的丫鬟婢子都比不上,你真以为她们是去做主子的?”
老鸨子面色又白了白,再也不敢言语,否则不禁这三百两会没了,怕是连小命都保不住。
“王爷呢?”庆王妃舒了一口气,再次恢复雍容姿态,傲慢懒懒的问道。
老鸨子慌忙应道:“在楼上客房呢,草民这就引王妃过去!”
她说着立即提起裙摆朝着楼上走去。
庆王妃扫了一眼众人,下巴微抬,微提裙摆,冷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