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去晃了他好几下,他才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
我注意到他头顶的数字少了两天,也就是说,现在是两天以后了。
“生了什么?”他很快便回过神来,开口问道,看起来比我恢复的快多了,我现在头还疼呢。
我苦笑一声:“八成是‘变轨’了,还有两成可能,有人蹲在那屋子附近把咱俩阴了。”
“在最后那间屋子里?”
我使劲拍了拍还有些晕乎的脑袋,道:“应该是的,我一进门就看到了一个什么玩意,然后就出现在这里了,关于那东西的记忆我没了。”
他看了眼桌子上摆放的物品,又在自己身上寻摸了一会,摇摇头,道:“确实是变轨了,我的感官很敏锐,三米之内的呼吸声我都听得清楚,那户人家的门是开着的,声音的传递没有多大阻碍,如果有人我们背后打算阴我们,我不可能感觉不到。”
“如果是经过了某种伪装呢?甚至,可能打晕咱们的就是个机器人,走路攻击都是静音的那种呢?你的寿命少了两天,我们现在正在两天以后,指不定我们在这里躺了两天呢。”我说道,我这不是和他抬杠,而是提出一种确实可能存在的可能性,把一件事看死不论是看对还是看错都是很蠢的。陈锐东撇撇嘴,道:“‘变轨’可能性大一些,人四五个小时不喝水就会感到轻微的口干舌燥,你有这种感觉吗?两天不进食,肚子也会感到空,你空吗?反正我不空。”
我皱起眉头来,我还真没注意到这一点,现在我并不感到饿,这点似乎只能用“变轨”来解释。
沉思片刻,我理清了:“没错,的确经历了‘变轨’,但是‘变轨’结束后昏迷的这段时间内,一定还有人进过这间屋子,拿走了你的枪,哦对,还有手雷。”
陈锐东想了想,点了点头,道:“没错,应该就是这样。”
他检查起他的手枪和弹夹,值得特别注意的是,原本跨在他身上的半自动步枪已经消失不见了,手雷也被人拿走,这点倒是可能蕴藏着一些玄机——那个拿走武器的人在限制我们的武力?那为什么要留下手枪、匕、菜刀?
猜想太多容易犯迷糊。
我大略翻了遍日记,记述到疯士兵那里就没有再往下写了,这点和原来一样,至于之前那些,多半记录的是邻居的疯言疯语,他那时看起来已经彻底疯了,写日记的习惯倒是很神奇的保留了下来。
我又检查起自己的手机——没什么变化。
倒是从那户人家得来的手机又能用了,这么说来,在我们面前刻意进行时间加的目的就是为了示威咯?那个老头想告诉我们,“我”可以随意摆弄你们的时间,这点以后可以论证:比如他再来信息,装出一副幕后黑手样让我们干点其他的时候就能用这一手来震慑我们,他要真这么做了,就是证明。
我再点开微信一瞧,那个神秘老头的信息已经消失不见,连带着那个人都消失了。
说来也怪,我还记得那老头所用的微信头像是一个黑底白字的数字1,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权当一个无关紧要的小细节先记住吧,说不定对推测他的身份有帮助。
除此之外,这部手机就没什么价值了,我试着给其他人微信,无一例外全部石沉大海,没有一个人回应,翻看以前的聊天记录也大多是和朋友、同事或家人相互鼓励度过饥荒的话——这说明当时不止是这人陷入了饥饿,饥饿已经成了一个相当普遍的现象了,从这点可以推出邻居家所处的时间段要比这手机的主人所处的时间段早了不少——邻居家,还有存粮。
回想起我第一次醒来(这是第二次)的时候,我家的灰尘量,我大致估计了一下,时间段应该比邻居家早一些。
我家早于邻居家早于手机主人家,我心底默默排出了顺序,至于陈锐东,显然,他所处的时间段是最早的,即城市动乱——大众避难期。
“要再去一趟那户人家吗?”陈锐东忽然开口提议道。
我摇摇头:“休息会,我没你那么强壮的身体,现在我走路还有些不稳,我可不想成为一个拖累。”
他不再说话,而是默默盯着窗外永恒的黑暗,不知在想什么。
大约半小时后,我吃了点东西后坐了一会,感觉好了很多,于是便招呼陈锐东起身再探那户人家,就在这时,我们才忽然意识到...
陈锐东的手电没了!
站在门口,我们同时注意到了这一点,陈锐东脸上的表情复杂起来,他缓缓道:“手电都拿走了...这家伙想干什么?”
“不管怎样,必须探明最后一个房间里到底有什么!”我斩钉截铁的说道,好好的什么时候都不“变轨”,就我们进了那屋子,我看到了一个什么玩意就“变轨”?说“变轨”和那玩意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是不信的。
就这样,我们像上次那样,匀前进,他拿着那部手机,开着手电筒功能,我们互相看着彼此的视野盲区,再次来到那扇防盗门前,没有迟疑,我拉开门立刻闪了进去,这次倒是什么都没看到,我马上开灯,陈锐东贴在我背后,警惕着后方可能的袭击。
我看着客厅里躺着的二三十具尸体,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握着菜刀的手不自觉就软了下来,腿肚子也都在打颤!
陈锐东此刻也转过头来,看向客厅,与我不同的是,他冷静的关上门,然后点起一根烟,吞云吐雾起来。
能让我如此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