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还在慢条斯理吮酒。众人大气不敢出,眼巴巴等着老婆婆继续讲?6??奇怪的现象”。
老婆婆放下酒,道:“说到哪儿了?”
众人忙七嘴八舌道:“敌人怎么下手的?”“怎么取脑的!”“中队长西蒙发现的奇怪现象。”
老婆婆点点头:“那天上午,西蒙跟自己的副队长安德森聊天。安德森正说着什么,西蒙中队长越过安德森的肩膀,看到不远处有个卫兵正在擤鼻涕。”
众人都鄙夷的转过脸去,抱怨老婆婆东拉西扯。老婆婆不悦道:“奇怪现象,就是这卫兵擤鼻涕,听我细细说来。”众人只好耐着性子听下去。
老婆婆不紧不慢道:“卫兵从衣兜里掏出手绢擤鼻涕,不小心把自己的鼻烟壶带了出来。鼻烟壶跌落在地上。卫兵擦干净鼻子,捡起鼻烟壶,装回口袋。西蒙并未在意卫兵,转脸继续跟安德森聊天。然而,他又看到不远处的卫兵掏手绢擤鼻涕,掉落鼻烟壶,捡起鼻烟壶。与之前自己看到的一模一样。副队长安德森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西蒙已心不在焉。可他再次看见不远处的卫兵掏手绢擤鼻涕,掉落鼻烟壶,捡起鼻烟壶。动作一模一样,第三次了!西蒙是个精明能干的人,受不了手下这么毛手毛脚,他当即呼喝那卫兵,让他把鼻烟壶装到另一个口袋去,省得每次掏手绢都带出来。西蒙边说边绕过安德森朝那卫兵走去,可就在这一瞬,那擤鼻涕的卫兵不见了!就算是走到别处也需要过程啊!怎么一下就消失了?”
大伙都跟着咦了一声。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老婆婆说:“接着,精明的西蒙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连忙回头,惊得几乎跌倒。他看见安德森的后脑勺已经被完整地切下,安德森的大脑完整地消失了!”
冰沼上一片哗然。大伙难以相信,确切说是不愿相信。中队长西蒙分明在跟副队长安德森面对面聊天,这副队长安德森的脑子怎么就被挖走了呢!
“不可能!”虬飞烈喃喃地说。
老婆婆在面纱后面横了虬飞烈一眼,冷笑道:“西蒙中队长克制住自己的恐惧,连忙发出警报,喊军医来处理安德森的尸体,接着,他满营地里到处寻找,他要找到那名擤鼻涕的卫兵。很快,他在一个士兵帐篷里找到了这名卫兵。卫兵承认,他刚才跑到营地外面解手,回来时曾停在西蒙不远处,擤鼻涕。西蒙命令他掏出手绢。卫兵掏出手绢,连带着把自己的鼻烟壶带落到地上。西蒙问这名卫兵,擤了几回鼻子,卫兵回答擤了一次,便回帐篷了。西蒙的脑子里象电线短路、闪着数不清的电火花似的,冒出很多线索。他快步走向团部,等拉开团部的门,他已经想出来了。”
大伙儿都屏住呼吸,盯着老婆婆的面纱。昭颜甚至从后排走到前排,显然,她对这件怪事的结果非常关心。端木东猜测,神秘取脑人的秘密也许就藏在这怪事的结果里。
老婆婆说:“西蒙中队长认为,方才与安德森聊天时,自己的视觉和听觉都被复制,并重新回输给了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明十三瞪着老婆婆:“复制视觉和听觉?这是哪门子灵术!”
大伙都嘘他。有人伸手把明十三扒拉到一边去了。
老婆婆摇摇手,不让大伙挤兑明十三,缓缓道:“西蒙中队长想起来,就在发现卫兵重复擤鼻涕那段时间,安德森在翻来覆去地说同一段话,西蒙原以为安德森近来紧张过度、睡眠缺乏,以致于脑子有些混乱,讲话开始颠三倒四了。而事情的真相是,敌人对西蒙使用了视觉听觉复制回输后,从容地对安德森下手,取了他的脑子。而安德森对面的西蒙,看到听到的都是假象,跟瞎子和聋子没什么区别,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战友正被敌人残害。”
白狼团众人立刻炸了锅,纷纷质疑:“这怎么可能呢?”
明十三奋力分开众人,不顾踩到虚冰的危险,硬挤到老婆婆面前,大声质疑道:“就算敌人复制了西蒙的视觉听觉,可还有那么多人呢,难道其他人看不见么?”
老婆婆平静地说道:“所有看见被害者的人,都被实施了视觉听觉复制回输。你们听不明白吗?”老婆婆想了想,耐心地重新解释。“换言之呢,无论谁看到被害者,都会被自动复制回输视觉和听觉。也就是说,西蒙看到卫兵三次擤鼻涕。反之,如果卫兵那时看西蒙和安德森,将看到他们一直在交谈,但并不是他们真的交谈,而是卫兵反复看到自己记忆中的交谈画面,听到自己记忆中的交谈声。”
大伙儿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端木东恍然大悟,心想:“原来如此!我说怎么可能有人一瞬间就能取走活人的大脑,快得都看不见来去!有了视觉听觉复制回输这招,敌人满可以从容行事。”
昭颜问道:“老婆婆,我想知道,死去的安德森是什么表情,安详还是痛苦?”
这个问题端木东也想问,看来昭颜跟他想到一块去了。
虬飞烈道:“这有什么好问的!人都死了,安详也好,痛苦也罢,有区别吗?”
端木东大声驳斥道:“当然有区别了!因为……”
昭颜瞪着端木东。端木东觉得自己又说走嘴了,然而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看见虬飞烈颇有得意之色,端木东当即收声,愤愤闭紧嘴巴,像只蚌。虬飞烈哼了一声。
老婆婆看着端木东,又转向昭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