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看着离去的两个人,恶毒的眼神恨不能将那两个背影烧出几个窟窿来。他缓缓的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林氏母女也随着起来,齐齐看着林白,无声的询问,怎么办?真的要像林兮兮说的那样一步一揖,三步一叩么?
林白坚定的摇了摇头,不会。不知道这是在安抚林氏,还是在给自己多一些信心。
林白朝着仍然呆跪在地上的下人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都散了,该做什么做什么。这里面大多数都是林白的人,见昔日威风凛凛的管家今日竟然没讨到一点好,更何况他们这些二等三等的下人呢,看来最近还是夹起尾巴多做事的好。
“林管家,上路吧。”侍卫再一次催促。只是这话说的,有点吓人。
将近傍晚的京城,路上的行人还不在少数。而管家一家四口无疑是路上最吸引人的存在。吸睛指数丝毫不亚于今日林将军返京。
“这是什么情况?这一家人是谁?”路边茶楼的二楼里,一个靠窗的人手里端着茶杯,正巧顺着窗子看到齐齐跪在大马路上磕头的四个人。
“啊?什么谁?”对面的人好奇的站起身子,朝外看了一眼。
“那里那里,就那四个人,刚刚在路中间磕头来的。”靠窗的人道。
“低着头看不清。不过看装束,应该是那个大户人家的。走走走,我们下去看看。”对面的人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一口干了杯里的茶,把茶钱放在桌子上,拉着那人就往外走。
“哎哎,我说你慢点。你就是啥都好奇。”虽然嘴上说别人好奇,但是自己的脚步一点也不慢。
邻桌的人听见他们的交谈也纷纷往外看,这一看正巧又赶上下一轮的叩头。大家伙的好奇心都被挑起来了,也都像第一桌那样,把茶钱放在桌子上,匆匆下楼,一边走一边还懊恼的说怎么就偏偏选了个二楼。
不一会功夫,二楼所有的宾客里就只剩下一桌,其余的每个桌子上都只有茶壶茶杯和茶钱。茶楼小二拎着个大茶壶从屋里出来就看到空空荡荡的屋子,他挠了挠头,一脸不解。疑惑的看着唯一那一桌,独自饮茶的人。
“这位客官,麻烦打听一下,这屋子里的客人呢?”
那人也不吱声,也没有抬头,只是用闲着的左手指了指窗子。
小二眨了眨眼睛,把大茶壶随便放在一个大桌子上,就跑到窗户边往下看。
这一会的功夫,路上就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的拥堵在路边的各种店的门口,还有一些小孩子跟在那四人的后面,嘻嘻哈哈的一便玩闹,一边大笑着。偶尔还会学一下作揖的动作。
“哎呦客官,外面这是谁啊?”小二趴着窗棂子,往下探了探身子,只可惜他来的有些晚,只能看个背影。眼睛仍然黏着在楼下,嘴里却是在问里面唯一剩下的客人。
“不知。”那人仍然没有抬头,闷头喝了一口茶后,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哦,那您怎么没下楼看看?”小二很是不解,这么不常见的事情,要是他刚刚在这,估计也随着那些人下楼了。
“跳梁小丑罢了,没兴趣。结账。”那人对于小二的问题,有些不屑于回答,索性结账走人算了。趁着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几个人身上,他可以走的清净一点。
“哎哎,好咧。这就来。”小二一步一回头恋恋不舍的从窗户边往回走,走了好几步头还在看向后面,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的事情。直到他磕到了前面一张桌子的桌角的时候,才疼的一下子回过头来,却发现现在屋子就真的只剩他一个人了。刚刚那个喊结账的人已经不见了。要不是刚刚确实有人跟他说过话,他都怀疑刚刚是不是他看错了。
“嘴上说没兴趣,还不是一样追出去看?切。”小二撇了撇嘴,开始一桌一桌的把茶钱收起来。一边收一边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多出来这么多钱,一会他偷偷藏一点,老板也不会知道的。想到这他又往外面看了一眼,不管那是谁,他都感谢他们。要是可以,可以隔三五天就来这么一次,这样他再干个一两年,就有娶媳妇的钱了。
而有这想法的,绝对不止这一个小二。
要是林白一家知道,这么多人都盼着他三天两头来这么一回,肯定要气的吐血。他现在已经两只眼睛冒金星了。而他现在,连城都还没出去。
他趁着起身的空档,看了一眼后面的母女三人。三个人脸上的汗混着脂粉,一直往下淌着,在脸上留下一道一道的痕迹。头发有些乱,被汗水浸湿成一绺一绺的,紧紧的贴在脑袋上,脸上,额头上。可是她们连擦一下都顾不上,只用手撑着身子,不让自己一跪下去就不想起来。
看着一脸恨意,嘴里碎碎念的三个人,林白有些急,连他都受不住了,更别提后面那三个平日里养尊处优吃好喝好的人了。
他又连续打了三遍手势,其中一次因为太过急切还打错了。暗风在暗处无聊的打了个呵欠。真不知道他那些暗卫是皇上给的还是自己培养的,就那两下子,别说是他,就是他刚刚训练了一两天的小菜鸟,都能轻轻松松的把他们拿下。那个实力,简直就是在侮辱他。
三遍求救手势打完,林白就像被掏空了力气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来了。他现在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按理说那会在府上的时候,他都已经交待了,该送到的也送到了。若是有人还想要他这条命,早就来救他了。可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