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意璇心中绞痛,一路毫不停顿地疾步走在长廊里,怕自己会心软,她不敢回头,这个时候最应该快刀斩乱麻,更何况有简约在,简约不会允许她在戚方溯身边多待一秒钟。
后来曲意璇终于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延伸到很远的走廊,窗外天色阴沉下着大雪,白色的灯光照下来,眼前明亮又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
这场景让人心生悲凉和孤单,唇边尝到咸涩的滋味,曲意璇抬手往脸上一摸,不知何时她已经满面泪水了。
曲意璇收拾好情绪后去了一趟优柔的病房,刚和夏瑗打过招呼,外面响起敲门声,曲意璇开门后看到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对方抬手拉下口罩,露出一张英俊非凡的脸。
曲意璇蹙眉,给优柔治疗的几个医生她都认识,但并没有见过这个男人,曲意璇扶着门框没让人进来,“你是来给孩子看病的?”
“不,我是来找夏瑗的。”男人身躯挺拔劲瘦、宽肩窄腰,两手插在口袋里,区别于同样是医生的陆尚崇,这个男人气质岑冷,浑身上下透着尊贵和清冽的味道,那双漆黑的眼睛像是冬日的溪流般沁凉。
闻言夏瑗从病房里走出来,抬眸一看到男人,夏瑗本就苍白的面容顿时血色全无,语气里带着惊诧和慌张,“陶宇森你怎么来了?”
呃,曲意璇的目光重又落到陶宇森身上,原来他就是夏家八年前为夏瑗安排的未婚夫陶大少爷啊!
“你们聊。”曲意璇正要回避,谁知下一秒夏瑗突然紧紧地抓住她的胳膊,曲意璇蹙眉。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夏瑗似乎很畏惧陶宇森,以至于手都在颤抖了,接收到夏瑗无助又哀求的目光,曲意璇只好陪着她。
“我听说你女儿患上了白血病,医生已经下病危通知了,所以过来看看你是否需要帮忙。”陶宇森是心理科的知名医生,这几年来戚方溯的抑郁症就是他负责的。
“既然回国了,怎么也不回夏家?夏瑗,这么多年过去了,伯父伯母早就原谅了你。他们日日夜夜一直思念着女儿,等得头发都快白了,你难道还要不孝下去?”陶宇森一贯高高在在的姿态,用教育的口吻对夏瑗说。
夏瑗身子微颤,想到当年一声不响地离家出走,七年多未曾联系过父母,父母连她过得好与不好,甚至是死是活,恐怕都不知道,夏瑗心里自责愧疚不已,一瞬间泪湿眼底。
她别开脸,咬了咬唇瓣对陶宇森说:“我知道了,我会回去的,希望陶大少爷暂时不要告诉他们我在这里。我还要照顾孩子,就不送陶大少爷了,再见。”
夏瑗不等陶宇森回应,拽着曲意璇进来,“砰”一下从里面关上门,似乎害怕陶宇森硬闯,夏瑗两手哆哆嗦嗦地反锁上门,而后像是耗光了所有力气,她背靠着门一下子瘫在那里。
“怎么了夏瑗?”曲意璇担忧地问,见夏瑗额头上冒出冷汗,浑身冰凉颤抖不止,曲意璇的眉蹙得更紧,陶宇森只是夏瑗的未婚夫,至于害怕成这样吗?
夏瑗摇摇头没有回答曲意璇,本以为a市这么大,她整天待在病房里,不会碰上以前的那些人,可谁知陶宇森竟然直接找过来了。
很快夏家人就会知道她回来了,到时候那个男人……夏瑗脸色惨白不敢想下去,不行,她必须想个办法,好不容易逃掉了七年,她不能再让自己落入那个恶魔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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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陶宇森修长的身躯伫立在原地不动,良久后他嘴角勾出一抹清冷的弧度,转身沿着走廊离开时,陶宇森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刚接通他语带笑意说:“北城,你小姨子回来了。”
“不仅如此,她还带着一个七岁大的女儿,女儿患上重病命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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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瑗什么也不肯对曲意璇说,曲意璇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沉默地走过去坐在床头,她看着如今只能借由氧气罩呼吸的优柔,旁边的医疗仪器显示着优柔的生命迹象很微弱,曲意璇抬手抚摸着优柔的脑袋,眼中酸涩,心痛不已。
这时几个医生突然气势汹汹地走进来,其中一个人推开怀有身孕的曲意璇,二话不说弯身撤掉床边的所有医疗仪器,夏瑗面色大变,冲过去扶住差点栽倒的曲意璇,红着眼厉声问几个人,“你们做什么?!”
“我们老板不让夏女士你的女儿在这里治疗了,夏女士带着女儿去别家医院吧!”
什么?!夏瑗扑过去抱住床上的优柔,回头满脸愤怒地跟医生理论,“你们凭什么?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可你们却相反。太没有王法了!信不信我告你们?”
“就凭我是这家医院的老板。”从外面传来陆政行的话语,他西装革履,身后跟着四个保镖大步走入病房,多年下来他的身体发福,更显得慈眉善目的样子,居高临下站在夏瑗和曲意璇两人面前,“你们先治好这个女孩的病,再来告我吧!”
见夏瑗和曲意璇愣住,陆政行眼眯成一条缝笑着,话语里却透着阴冷和威胁,“到时候我一定会奉陪,但如果你们现在不带着孩子离开,我保证半个小时后拉入太平间的将是五具尸体。我劝你们识趣点,不要逼我动手。”
曲意璇猛地睁大瞳孔,浑身冰凉僵硬不敢动弹,医院大概是黑幕最多的机构,陆政行在a市的医疗界可谓是只手遮天,从最初的一贫如洗到后来娶楼明曦为妻,如今声名在外万人敬仰,一步步走过来必定用了不少极端手段,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