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佣人带着瞿卞敲开房门。
“琛,发生什么事了……”
暮琛冷然地扬起手,示意他进来再说。
“看看她额心的伤痕和可心的是不是一致的!”
瞿卞看了看姚可心,一脸惊讶。
“怎么,有难度?!”暮琛的嗓音阴凉,“还是她让你惊奇?”
“惊奇!”
“……”
暮琛揉住太阳穴。
“琛,她就是你觉得很像…的女人?”瞿卞小心翼翼问,“我听杰森提过。”
暮琛目光一深:“嗯,仔细检查!”
杰森在外面接了个电话,进来轻声说:“少爷,我派人去了姚府,还有腾家老宅等到处打听过了,姚可兰在少奶奶过世后,就与腾家大少离婚,并且去了英国。”
暮琛皱起眉,她也离开了?
“大概是父亲走了,妹妹又死了,她伤心难过,于是离开了。”
“……”
“唔……”床上的姚可心呓语着,难受地蹩起眉头,“水……”
她的嗓子干涸,就仿佛一朵缺水的残玫瑰,正在丧失掉最后一丝水分。
暮琛眸色发冷,松开手:“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派人去英国找。”
杰森叹了口气,少爷一旦遇到关于少奶奶的事,就变得极其冲动和缺乏理智。
暮琛亲自接了水来,扶姚可心半坐而起。
他的手抚着她的背,或许是碰到了她的伤口……
姚可心蹩起眉头:“疼……”
“哪儿疼,背疼还是胸前?”暮琛黯哑着嗓音。
“好疼……”
姚可心只是呢喃:“疼……”
她的身体疼,心更疼。
在姚可心的梦里,她梦见自己一遍遍地做选择——每次都选择了儿子,抛弃了暮琛。
那种撕裂的痛快要挖进她的心骨里。
不错,在这次逃亡中,她差点丧身也想要逃离暮琛,逃离他对尹沫儿的凶残。
而若是她跟暮琛相认,也可能被隆老爷追杀丧身。
两种结果在外人看来或许没有不同。
但姚可心知道,差别大了。
她如果是以姚可心的身份,被隆老爷杀死一次,暮琛绝对更无法承受。
反之,她如果是以尹沫儿的身份死去,暮琛顶多就是一项缺憾。
她还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参与进来,希望儿子有个快乐健康的童年。
从暮琛身上就可以看出隆老爷的变态指数,一旦发现哈里,会不会对他痛下杀手。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死去!
……
暮琛拧着眉,看到她神情极其的痛苦,以为她是伤口疼。
“找医生来,给她打止痛针!”
“……”
“尹…姚…你,喝水!”他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叫了。
暮琛端着水杯喂她,姚可心迷糊中嘴唇半启,喂进去的水却不懂吞咽。
暮琛猛地喝了一大口,堵进她的嘴唇里,用力翻搅着……
姚可心情不自禁地抓着暮琛的领子。
清甜的水滋润着她的喉头,她开始贪婪地吮~吸……
就像婴儿吸~奶一样,将暮琛的舌头紧紧地吸附住了。
男人深谙的眸子流窜过复杂的情绪,扣住她的后脑勺,紧紧拥吻。
……
姚可心昏迷中一个连接一个的噩梦,全是鲜血淋漓的。
忽然她惊喘一声睁开眼……
整个人全裸地睡在柔软的大床上。
她背部因摔进小溪中被草丛里的小石头刮伤,面前和背后的伤口因为感染发炎,不能再缠绷带,用中药敷着。
白皙胜雪的肌肤,画着一道道鲜红的血痕。
姚可心努力支撑着酸软的身体,一开口,嗓音嘶哑透了:“水。”
沙发上暗凝的身影突然站起来。
姚可心这才发现暮琛的存在!
长手接过佣人倒的水,他坐在床边,轻扣着她的下巴喂她水喝。
姚可心以为醒来后,还会继续接受暮琛的逼问,可是他垂着脸,面上毫无表情。
既没有温柔,也没有狠厉,瞳孔空洞地看着她。
姚可心被那样的眼神抓得心脏发疼,眉头皱起。
“怎么,伤口还很痛?”他低沉的嗓音问。
“……”
“已经给你打过止痛针了。”
“为什么要救我?”姚可心艰难发声,试探地问,“你不是要让那些猎狗吃了我么?”
暮琛勾唇,又是那种古怪邪肆的笑。
眸瞳染上浓浓的暗寂之色……
“早餐想吃什么。”
姚可心微微皱眉,这话题也跳跃得太……
暮琛伸出手,一个佣人立即把册子拿过来,仿佛早就在等她醒了。
瞿卞说,不出意外的话她一小时后会醒。
所以他亦是一夜未睡……
姚可心躺在床上,看着那本册子。
“打开!”
“……”
他伸长了手,帮她打开第一页。
里面居然是食物图,这是本食谱?
“我没胃口。”这时候她哪有心情吃东西?
“别惹我发火……快点选。”暮琛的声音虽然凶巴巴的,可是跟之前的凌厉不一样。
或许他在顾及她可能是姚可心吧。
姚可心知道他不会真的杀她,知道那是他的威胁手段。
他的个性她太清楚了。
“选!”他狠狠眯起眼眸,沉声命令着。
她垂下眼,翻了翻,随便指着一道餐说:“这个。”
暮琛冷冷地抽走食谱,转过身走了。
姚可心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