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微凝站在原地,她的手都在抖,之前她一直想知道,但是现在却有些害怕,她害怕曲婉接下来的话她会承受不住。
紧接着她就听到曲婉悲悯又痛苦的声音,“我在二十多年前,疯狂的爱上了项家的掌舵人,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的爱情才是最宝贵的,如果能够得到那个男人的爱情,我付出什么都可以。或许是我太过的虔诚,我在苦苦追求了半个月左右,锦东的父亲就接受了我。他告诉我,是对我一见钟情。我疯了一般的尝到了幸福的滋味,但是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的一见钟情?所有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蓄谋已久罢了。”
曲婉稍稍顿了一下,噗嗤一声笑开了,笑声中充满了嘲讽跟讽刺,过了一会儿,她接着就说,“我像个傻子一样,沉浸在他虚假的爱情里,所有的灾难是从我将锦东生下来之后开始的。”
“我将我的儿子生下来之后,却并没有立即看到他,我听信了那个狠毒的男人的话,他告诉我,孩子一切都很好,但是有些虚弱,需要进行一系列的长时间治疗,我信以为真,但是没想到的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骗局!我的孩子健康得很,他不过是被项家那群豺狼虎豹转移到了别的地方,进行大规非人的检测。”
曲婉一般说,一边用手比划着,她的眼眶里溢出了悔恨的眼泪,苍白的嘴唇在呢喃,“那么小,那么小,小锦东那么小,他们就在他的身上扎管子,注视不正常的液体。”
陆微凝一瞬间就想起了在市中心的屋子里看到的那些照片,她的心猛地一疼。
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样,全身上下都是难受。
“可是当时我蠢,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以为孩子还在治疗,沉醉在自己的爱情里。可是等我对这一切有了怀疑,一切都已经晚了,锦东已经在不正常的长大了。他是被催生的,他其实只要二十七岁,可是户口本上写着的却是二十九,就因为当时锦东爷爷当时生出了项博安,如果锦东比博安小,那么项家的继承权就会落在博安的身上,但是年纪一样那就不一样了,项家的规则是立长,年龄相同的话拥有继承权的长子的儿子。这也是当初我没有婚礼的原因。”
曲婉很大的一部分消息都保留住了,陆微凝生活在社会的阳光处,很多的阴暗她并不知道,曲婉害怕一下子将所有的消息告知陆微凝,陆微凝会承受不住。
她说到这里就截然而止了。
走廊里寂静无比,陆微凝脑子里轰隆一声炸开了。
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里边健壮的小腿踢了她一脚,温暖的生动的胎动,陆微凝眼前一片迷蒙的重影。
“锦东在十岁之前,世界里都是痛苦,没有父爱没有母爱。如今他那么真实的体会到爱情,以他的性格,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怎么会放弃。”
曲婉的声音悲悯淡然,她的话很不清晰,力气仿佛像是被抽走了一样。
陆微凝脚下一软,用力的搀扶住墙壁。
“微微,你当我是傻子吗?孙素雅固然能够骗得了项家的男人,但是我曾经有过孩子,那个女人的肚子里究竟有没有孩子我会不知道吗?如果真的有,那还好说。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她肚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意外多得是,孙素雅肚子里的孩子想流产找个借口就流掉了,那么的话,项家也就只有你肚子里的那么一个孩子了。你想想,如果你肚子里的孩子再遭受一次锦东曾经经历过的痛苦,虽然并不找催生,但是一些注射跟非人折磨是免不了的。”
一股恶心感从她的胸腔里溢了出来,陆微凝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她咬紧了嘴唇,猛地一瑟缩。
死死的握住拳头,直接低着头,就走。
她不敢停不下来,停下来就会被心痛跟控制笼罩,项家居然这么的可怕,那么的黑暗。
迎着雨,陆微凝上了车,她声音微颤,“回去。”
曲婉站在昏暗的走廊里,她叹了口气,希望陆微凝能够明白锦东的一片苦心。
……
项锦东清醒过来,外边下着雨,温萧拧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他赶紧上前,摸了摸项锦东的头,“终于退烧了。”
项锦东咳嗽了一声,紧接着他拧着眉头,“没事。”
“什么没事,你已经昏迷了将近十二个小时了。”
项锦东抿嘴淡淡的一笑,“那就是睡了一觉。”
温萧嘴角抿成了一条细长的直线,他的神情一直紧绷着,甚至还带着一丝的紧张,他停顿了许久,才终于开口,“老项,找个时间去资格更深的医院看看吧,我检查了你的身体,感觉有些不对劲。”
项锦东的脸上风轻云淡,“不是大事。”
温萧有些怒,他皱着眉头,瞪了项锦东一眼,“怎么不是大事了!”
“砰砰砰——”
房间门突然被敲响了,项锦东拧着眉头,温萧也停住了话。
“请进。”
曲婉推开门,抬起头朝着项锦东都跟温萧笑了笑,“给你们送点饭过来。”
温萧脸上的不悦渐渐的消散了,他嘴角咧着笑意,上前接住了曲婉手中的饭盒,“伯母,您先坐下来,我去将东西倒出来。”
曲婉温婉一笑,继而点了点头。
此刻的房间里,只剩下了曲婉跟项锦东母子俩。
曲婉开始温婉的笑意立即就消退了,她快速的上前,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