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心下一惊,还真是虎毒不食子:“宁王真会说笑,皇上正当壮年,何来暴毙一说。”
君宁冷笑,眯起的眸子与君修冥如出一辙,却少了那份坦荡,多了狠戾冷绝:“那又怎样?
本王的母妃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我坐上皇位,我当然不会辜负了母妃,今日我定要那他的血来祭奠我母妃的亡灵。”
话落,他阴狠的笑着,那笑声竟让人毛骨悚然。
安笙傲慢的扬着脸,笑靥中尽是嘲讽:“王爷真以为你能杀了皇上吗?薛太妃在宫中筹划一生,都不得如愿,更何况现在皇上羽翼已丰,想杀他,哼,简直是异想天开。”
说实话,薛太妃在宫中她还真没怎么听说过,应该一直被王氏压制着。
“你不信本王能杀了他?”君宁笑的无比阴寒:“若本王告诉你,皇后此刻就在养心殿,本王在她身上涂了剧毒,君修冥一但沾染,顷刻间就会毒发身亡。
若本王再告诉你,本王谋划多年,养心殿中早已插入无数奸细,刘锦如今便是其中之一。现在,养心殿已被本王的死士包围,这样,你还认为本王杀不了他?”
“王爷还真是丧心病狂!他可是你的亲弟弟。”安笙再也无法维持镇定,拂袖而起,刚要离开,一把利刃已架上了纤细的脖颈。
君宁右手握剑,左手持棋,依旧一派悠哉模样:“贤妃以为你还能离开吗?”
安笙冷然一笑,面对颈间剑刃,竟无一丝畏惧:“我全身而退自然不易,但与王爷玉石俱焚似乎也并不太困难。”
君宁突然大笑,目光似有深意的落在她肩头:“本王能在宫中安插眼线,自然也能安插在你的莞宁宫,你来的路上就不曾发现,你轿辇上奇特的香?
本王来告诉你,那是一种什么样的香,能让一个绝世高手像个废物,像只羔羊任人宰割的香。”
安笙静默原地,苍白的容颜不变,隐在云袖下的手掌紧握成拳。
君宁依旧笑着,又道:“贤妃,本王心情好,不如我们来赌一把如何?就赌你的命。”
“如何赌?”安笙问。
君宁不紧不慢的指着面前的棋盘:“若你的白子能赢过本王的黑子,本王就放你离开,决不食言。”
安笙抿唇,而后一挑衣摆重新坐下,她淡扫一眼棋盘,黑子已占据大半势力,白子垂死挣扎,败局已定。
这是一场不公平的赌注,但她已别无选择。当罐中最后一颗白子落下之时,安笙知道自己输了。
“你输了,贤妃娘娘,可要愿赌服输。”君宁狂笑起来,似乎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极好的愉悦了他。
安笙一心惦记着君修冥的安危,根本无法专心在棋局之上,又如何能不输。但她虽输了,却不会认命。
她一把掀翻棋桌,向窗口飞去,而君宁的反应也不慢,下一刻,锋刃的宝剑便刺了过来,他招招致命,安笙又身负重伤,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转眼间,已是遍体鳞伤。
他单手抓住她受伤的肩骨,将她托在梁柱上,用绳索锁住。安笙碧绿的长裙,染了大片的鲜血,如绽放的大朵血莲,妖娆绝魅。
“安若离,你也爱上了他吧?竟不要自己的命,也要去救他。”他大掌捏住她尖小的下巴,力道之大,几乎将她的骨节捏碎。
安笙吃痛,却毫不怯弱的冷冷盯着他:“你…胡说八道…”
这可能是今年她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她爱君修冥,真是一个讽刺,将她推上死路的男人,她还会爱?她安笙,又不是受虐狂!
“别骗自己的心,一个人只有在面临死亡的最后一刻,才知道最在乎谁。”君宁阴狠的笑,用力捏住安笙手腕,露出腕间那一串雕琢精致的檀木珠串。
“不过他对你也算是用心良苦了,这珠串,当年本王亲眼见到君修冥雕刻,这是他送给那位姑娘的东西!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他话落,一把扯断她腕间红线,珠串应声而断。
安笙木然的看着那些木珠一颗颗迸溅在地,不知为何心底竟有一丝落寞,那串佛珠是什么时候戴在她手腕上的她并不知道。
君宁再次毫不怜香惜玉的捏起她的下巴,微眯着褐眸,深深凝视,那失去血色的苍白,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美,反而平添了一份空灵:“真是可惜了这张脸,谁让你是君修冥的女人,所以,你必须死。”
安笙轻轻的笑了起来,一双明眸如星璀璨,没有丝毫畏惧,真不明白,皇室的男人为何一个比一个变态?
君宁看着她,心中不免惋惜:“或许,贤妃还可以再赌一次,皇后若是失手,刘锦便会告诉他,你在这里,不过,本王已在乾祥宫内布下天罗地网,只等着取他的命,你说,他会来吗?”
安笙垂眸看着他,绝世的笑靥更加讽刺:“王爷当真高估了本宫,若换成你的王妃,或许胜算会大一些。反正,王爷这绿帽子也是自己做的,戴上几次又有何妨?”
她这一句是当真激怒了君宁,啪的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安笙眼前发晕。
“你闭嘴!”君宁狂吼,在不经意间,他想起了公孙淑媛。
安笙依旧在笑,随手抹掉唇角流出的血痕:“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君宁,你连自己的亲弟弟都杀,你根本就不是人。”
“他不是本王的手足,我们一出生,便注定是仇人。他娘那个溅人抢夺我母妃的恩宠,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