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宝藏在哪儿,帮不了你。”钟离冷月耸耸肩膀,别忘了她现在是息红泪的魂魄,在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关于宝藏的任何事,父王也从来没对她提过,她可以确定,的确不知道。
“我知道,冷月,我要怎么说,你才明白,当我知道你可能并没有听说过宝藏的时候,我就不想再跟你提这件事,但是——”天哪,你给我力量,让冷月相信,我做这一切其实也是为了她!
“我明白,你不用这样,咱们所求不同,不能说谁对谁错,你可以继续去做你想做的事,不用管我。”钟离冷月淡淡地道。
“冷月!”
“你一直都在骗我,不停地骗我!”钟离冷月慢慢起身,眼神也在慢慢冰冷,“从那些美人,到送到府里来的酒,你就在骗我,你其实一直跟你的那些手下在谋划,却一直瞒着我,是怕我坏你的事?”
“不是,我只是不希望你受到伤害……”北堂灵潇地无力地解释。
钟离冷月冷冷笑了一声,“说这些没有意义了,王爷,你放过我吧。”
北堂灵潇大惊失色,“冷月,你、你说什么?”
“咱们各走各路吧,”钟离冷月淡淡道,“我们不是一路人,你要复国,肯定少不了血腥杀戮,我受不了那种整天为你提心吊胆的日子,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放过我。”
“不!”北堂灵潇惊恐万分,狠狠抱住她,“冷月,你不能这样残忍!我已经跟你说了所有的事,你为什么还要离开?我说过不会问你宝藏的事……”
“就算你问,你也没有错,”钟离冷月挣扎了几下,挣不开,“你我都是姑墨国公主的后人,那些宝藏原本就是属于你的,我不稀罕,你能找到就都归你,我一个子儿都不要,我只要你放我走。”
“我绝不!”北堂灵潇怒气上涌,越发紧地抱住她,“冷月,你敢走?你敢走试试!”
他还不够委屈求全吗?
从在密室里看到她,他就开始低声下气地解释,求她宽恕谅解,他做的还不够吗?
在她之前,他几曾这样过?
“放开我!”钟离冷月嘶声道,“我要走,让我走!”
“不!”
“你……”钟离冷月忽然脑子里一晕,瞬间就软了下去。
受此打击,她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冷月!来人,叫大夫,快!”北堂灵潇厉声大喝。
——
“启禀皇上,河东郡年内滴雨未下,百姓无米下锅数月,河东府尹已数次上书,请求开国库赈灾。”一名朝臣上前启奏。
永熙帝沉下脸来,“国库是他说开就开的吗?国中无雨,京城也深受其害,各地赋税较去年短了近六成,拿什么赈灾?”
这朝臣立刻无语,退了下去。
玉宁苍在人后无声冷笑,皇上被奸臣鼓动,要御驾亲征,平复边境战乱,国库自然要为粮草所用,哪有多余的银两赈灾?
“行了,没什么事退朝吧。”永熙帝站起来进去。
就快要启程前往边境平乱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哪有功夫听这些。
“恭送皇上!”
一行人退出来,即议论纷纷。
“太傅大人,你说这叫什么事儿,皇上御驾亲征重要,赈灾就不重要了吗?没有百姓,哪来的国!”
刚刚上奏的朝臣义愤填膺,发起牢骚来。
太傅也是又气又无奈,“皇上如今亲小人,远贤臣,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太傅大人,要再这样下去,恐怕不妙,皇上……现在这个样子,只怕……”
似乎有所顾忌,朝臣没敢把话说得太明显。
“有什么办法,燕王不在朝中,周王又从不过问朝政,皇上身边几个毛头小子,也敢对老夫颐指气使,老夫留下何用,不如也告老还乡的好。”太傅气的胡子直翘。
“是啊,就算有锦阳王在,可他却也是明哲保身,再说他一直是听燕王之命行事,也难挽狂澜啊。”
“是啊是啊,燕王何时才能回来啊……”
说了半天,众人都觉无趣,各自散了。
少顷,玉宁苍轻步而出,眼神冷然。
看来是时候去燕国一趟,与表兄商议一下大事了。
——
“是宁苍的信,他要来。”北堂灵潇主动将信拿给钟离冷月看。
昨天她昏迷后,王府上下好一阵兵荒马乱,最终大夫确认,她有了身孕,快两个月了。
北堂灵潇当然是又惊又喜,处处哄着她,顺着她,除了不让她离不开,其他都由着她。
可钟离冷月却总觉得,无法面对如今的他,对他各种照顾视而不见,饭也吃的少,一天都不说几句话。
北堂灵潇再急,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耐心地哄,还要处理正事,一天下来,是身心俱疲。
“是吗,他来干什么,跟你一道,起兵造反?”钟离冷月淡淡地道。
北堂灵潇不答,“按日程算,他今天就能到了,你先休息,我去安排一下。”
钟离冷月一开始没有反应,过了一会,忽地有所触动。
锦阳王来了,这或许是她离不开的好机会也说不定呢……
果然,晌午时,玉宁苍到了,没有带任何侍卫,应该是悄然前来的,也不会停留太长时间。
“嫂嫂。”玉宁苍十分客气地见了礼。
“不必多礼了。”钟离冷月倒并没有给他难堪,但表情很冷淡,不复往日对他的亲近。
玉宁苍眉头微皱,才要想想自己哪里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