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着,便宜?
陆承廷嘴角微微一抽,低头看着三娘子的深幽双眸快眯成了两道缝,“原来,夫人一直惦记着昨晚未成的洞房花烛呢。”
三娘子本还悠哉呢,可眼下乍一听陆承廷的话,她心跳骤顿,差点就从他的怀中跳了起来,“二爷真爱开玩笑。”
“我像么?”陆承廷神色微凝,口吻淡淡,看上去确是一脸的严肃无疑,“夫人可能不太清楚我的脾气,我这个人呢,从来,不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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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子在躲他,而且躲的格外明显。
用晚膳的时候,两人落座,本丫鬟布好了菜他就想让人退下然后和三娘子说会儿话的,结果三娘子一声吩咐,两个丫鬟就和灯柱子门神一般杵在了罗汉床边。
这样一顿饭,陆承廷吃的闷气,三娘子吃的闹心,一旁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将头低到脚尖儿上的子衿和子佩也是尴尬到了骨子里。
好不容,用完了膳,又墨迹的吃完了消食茶,陆承廷这才刚刚站了起来,三娘子就一溜烟儿似的转身跑去了净房,速度之快,连子衿和子佩都没有反应过来。
“那……夫人许是内急……”屋子里的气氛已经尴尬到了极点,子衿觉得自己被陆承廷那眸子一扫,一颗心几乎都要快跳出嗓子眼儿了,蹦出口的话就没过什么脑子。
子佩暗中踩了子衿一脚,然后鼓足了勇气扯了一个笑容冲陆承廷福身道,“奴婢去看看夫人。”说罢,就飞快的拉着正吃痛的子衿速速的退了出去。
陆承廷这会儿已是看出了一两分,当下也不做声,只默默的重新捧起了手边的热茶,浅浅的啜了一口。
山楂味儿,酸甜恰到好处,里面隐隐的还混着一点金桔香,解腻又清爽,三娘子,是个会过日子的。
而此时此刻,三娘子已经垂头丧气的从净房的后门走了出来,一个人迎着微凉的夜风,站在那株开的正艳的垂丝海棠前发起了呆。
“夫人……”子佩和子衿在净房里转了一圈没看到三娘子,便急急的推开了后门。
“二爷呢?”三娘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心浮气躁就是定不下心来。
“二爷还在屋里喝茶。”子佩道,“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可是脚又疼了?”
“我没事,你们都下去吧。”三娘子的声音顿了顿,忽然又道,“晚上的时候你们俩守着前门,让瞿妈妈带了子若守着院子口,无关紧要的人就不要再往里放了。若拦不住,就去找单妈妈。”
见子佩和子衿依言而退,三娘子又挪了视线看着海棠花出了神。
洞房花烛这种事情,不是她喜欢,也不是她想,而是她必须要经历的。处子新妇,开什么玩笑,别说搁在她头上不吉利,搁在陆承廷头上也是晦气的。
但,明明之前坦坦荡荡的都没害怕过,可是经过昨儿那一折腾,这会儿她竟无端的害怕了起来。想着想着,三娘子下意识的揪了揪自己的衣襟,只觉得心口闷得慌。
其实呢,之前这一路走来,要说有多不容易,三娘子也并未觉得。毕竟她清楚许家的情况,知晓家中每一个人的习性,就算中间出现了一些她无法预计的变化,可大多也都是好的,除了……五娘子的亲事。
想到这件事,三娘子就觉得更烦躁了些。
现在嫁进陆府,对她来说,是一个结束,也是一个开始。而从今往后,每走一步,她都没有办法和在许家那样能够事事胸有成竹,运筹帷幄了。毕竟陆家卧虎藏龙,陆承廷本也就不是省油的灯,虽说在陆家,安身立命是不成问题的,但是怎么把日子过顺畅,三娘子开始有些担心了。
或许,之前是她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以为攀上了高枝儿,不管是自己还是许家都能沾得富贵了。
可是,今儿光是要给宣氏敬茶奉香就折腾了她大半的力气,更别说,桃花坞里那一众高深莫测的姨娘和继子继女们,她这会儿是连照面都还不曾打过呢。
诶,这富贵,真正是得来要费好大的功夫了!
可是,当三娘子整理完了思绪回到屋里的时候,陆承廷竟不在了。
三娘子微怔,正想唤人来问问陆承廷的行踪,忽听净房的门“吱嘎”一声被人从里面拉开了,紧接着,只着一条丝锦绸缎长裤、头发湿漉漉的陆承廷就从里面跨步而出。
可是,他的身上,未着片缕。
三娘子瞪大了眼睛,这个男人肤若古铜,身形健硕,那结实分明的肌理是常年习武而成的,多一分则彪,少一分又嫌弱,可陆承廷却魁梧的非常匀称精瘦,暗蕴孔武。
“夫人好像很满意我的身材?”见三娘子看的这样肆无忌惮,陆承廷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句调侃让三娘子顿时敛神笑道,“我让丫鬟进来替二爷烘头发。”
“丫鬟?”陆承廷扬起了语调,他堂堂侯府二爷,有妻有妾,烘个头发还要借丫鬟之手,他是随性,可不随意。
“我来给二爷烘头发。”听出了陆承廷语气中的不满,三娘子见风使舵,很快就从外面取来了熨子。
两人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