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笙细细摩挲着:“你说,上天收走了我的小白糖,会不会很快就把我们的女儿还回来了。”
“当然,这都是宿命的暗示。”白卓寒吻着唐笙的额头,小心翼翼避开她的伤口。
不小心撞开的地方缝了两针,这四天下来,已经结痂了。
“有点累了,让我睡会儿。”唐笙把脸靠紧白卓寒的胸膛,闭上眼睛。
痛苦地宣泄过后,将是一段相对漫长的敏感期。
“等大姐婚礼结束,我们按原定几乎出去度假好不好?”白卓寒抚摸着唐笙的长发,“回来以后,去公司吧。有点事情做,日子不会太难熬。”
“嗯。”
还好还有你,即使只有你……
卓寒,唯有我们之间,永远不要再生嫌隙了好不好?
***
“出去!”
听到身后有门声响动,上官言只听脚步声就能判断得出是谁。
韩书烟退了半步,呼吸出卖了隐忍多日的淡定。
“小蛋他……”
病床上的孩子脸色依然惨白吓人。医生说受伤部位很特殊,那样危险地敲击未成年孩子的脑干大椎处,很容易造成猝死。
所幸当时乌斯下手偏了偏,没有正击要害。只是点轻微的脑震荡,观察几天就没事了。
此时上官易还在重症监护室里抢救,七十多岁的人了,一刀插在那么要命的位置上,就算韩书烟已经尽力拿捏分寸,也还是免不了因外伤引起的一系列感染。
“和你没关系。”上官言把儿子的小手轻轻掖进被子里,起身走到韩书烟面前。靠近她有一臂长的距离后,停下。然后一掌推住韩书烟的肩,将她彻底推出门!
韩书烟可以理解上官言的愤怒,任何人一下飞机看到自己的老爸被人捅成那个德行奄奄一息躺着,都不会太开心吧!
“对不起,上官。”
“算我对不起你还不行么?韩书烟,这几个月来无论我带着孩子怎么找你,你都不肯出现。既然这么硬气,你为什么不干脆消失到底?
你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想要向我证明,你多牛逼?你想杀谁杀谁,你想闯哪闯哪是不是?
十年前我为了你,不惜跟我父亲反目。并不是因为我认同你和你养父的所作所为!我以为,那时候你也还很年轻……我也是,爱情面前,责任感和道德感都不重要……”
“你是在怪我?”韩书烟转过脸,看着儿子病床上起起伏伏的小胸膛,韩书烟心如刀绞,“难道你就一点都不觉得,你父亲在这件事上需要付很大责任?”
“当然要,可是一码归一码。我父亲当年犯的错,不过是站在他出身信仰和地位上做出的必然选择。何况,那年他也不过就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怀着不成熟的雄心,做他以为名利双收的事!
可你呢?你是我最爱的女人,在经历这么多之后,你还会去伤害他?
韩书烟你把我当什么!”
“那只是个意外,乌斯拿小蛋做胁迫,我——”
“你什么?”上官言怒而打断她的话,“你心里除了你儿子还有什么?
因为被威胁,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妥协和杀人么!
我看你是杀人杀顺手了,根本就没想从骨子里改变这种命运!”
人言可畏如刀剑,更何况是上官言这种,本来就很占口才上风的人。韩书烟明知自己无力抗辩,只能默默咽下委屈。
何来委屈?其实上官言说的——本来也没有错吧。
仰起头,她屏住哽咽。
“是!我就是这样的女人。从你认识我第一天起,我不就是这种人么?你选择爱我,不是我拿刀逼你的吧!”
“所以我选择不再爱了,韩书烟,请你离我父亲和儿子远点!”
“可以,但儿子是我的,我要带走。”
“休想。”上官言冷笑着推开她,“我爸虽然是个老混蛋,但有句话说的总没错。小蛋跟着你,能学到什么好的?不过是个只有蛮力没有头脑的原始人罢了。”
“上官言!你——”
韩书烟索性自暴自弃,唰一声从腰里抽出一把匕首,二话没说就给压上官言脖子上了。
他的脖子是他身上最性感的部位,韩书烟一直这样觉得。
流线型的青筋,结实而精巧的喉结,与肩线链接的部位,两处精窄的骨坑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把孩子还我!”
上官言冷笑不语,低头微微就了一下。韩书烟坚持不肯撤下手,即使肩膀的颤抖已经出卖了她内心的忐忑。
“不!”
“还我!”韩书烟破音咆哮,“上官言,为了儿子我什么都能做,你别逼我!”
锋利的刀锋已经吹破男人白皙的肌肤,淡青色的血管像变魔术一样争相扯出血线,沿着荧光凛冽的匕首滴滴落下。
“爸爸……”身后的孩子突然醒了,他揉揉眼睛,翻身坐起来:“妈妈?你们,在吵架么?”
上官言侧了下头,拧着眉峰道:“对,我们在吵架!爸爸告诉你,以后挑女人的时候要注意着点,容貌身材都是其次,最关键的,三观至少要正!嘶——”
本来只是贴着刀锋蹭破了些皮,没想到丫的韩书烟你还真敢用力几分!
“小蛋,妈妈也告诉你,以后做男人首先要学会顶天立地。没有这个本事,就别去招三惹四!”
“韩书烟你少废话!”上官言一说话,匕首割得更深了,“我不够顶天立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