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会长那边托人来电话了,说事情实在有点不好办。a大的徐教授在日化行业很有威望,如果我们坚持压制冯写意,现在等于一巴掌打了很多大咖的脸。”
“我知道。只是……”
“只是看到她真的这样做了,心里难受?”
白卓寒没说话,只是由着手里的烟慢慢染着无尽的光亮。
“如果我猜的没错,冯写意下一步会开始着手抢白氏的资源了。”白卓寒略略沉思了一阵,“不仅是市场渠道方面,还有各大供应商。我现在有点担心顾海礁——
我怕他和唐笙一样搞不清状况。之前那批水杨酸的事我已经悄悄帮他压下来了,但实在不知道冯写意还在什么地方挖了坑。”
“现在担心也没用了?你担保协议都签了,我也不是没劝过你。”上官言抽掉了白卓寒指尖的烟,“少抽点,医生不是说了要戒烟戒酒么?”
“是啊,我也知道现在担心都是多余的。我想唐笙不至于真的愚蠢到让她姨夫也对我倒戈吧?上官,你最了解女人了,你觉得她有那么恨我么?”
上官言摊了摊肩膀:“难说。女人有的时候特别难以揣测,而且若是心狠起来简直堪比蛇蝎。不信你瞅瞅你家书烟,我不过就是调戏了她几次,连毛线便宜都没占到。她现在每天看我的眼神就已经恨不得大卸八块了——”
白卓寒想了想,说:“那是你生性看起来比较欠。”
一句插科,半句打诨。却没能让白卓寒的心情真的轻松起来。
“好了先别想这么多了,后天就是老太爷的生辰宴了。先打起精神来,后面的事兵来将挡。even,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杀伐决断,目中无人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白卓寒没说话,只是疲惫地苦笑一声。
敌人多好对付啊?只要牟足了劲儿往下捅刀子就是了。
可是自己人呢?他要怎么跟自己人战斗下去?由着他们捅,还要担心自己的血……弄脏他们的衣服……
“白先生,例会时间到了。妹沤来。
“知道了。”白卓寒扶了下额角,撑着转椅站起身来。
旋即眼前一黑,整个人栽倒下去!
“even!”
“白先生!!”
***
“啪嚓”一声脆响,唐笙手里的玻璃杯应声落地,血红的葡萄汁溅起琼浆肆意。
“当心!”冯写意扶住唐笙,“没事吧阿笙。”
唐笙摇摇头:“抱歉,只是有点失神了。”
庆功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冯写意在工作室附近的一家酒店里订了两桌。
为今天新品宣传会的大获全胜,犒劳这段时间日夜奔劳的员工们。
唐笙,当然是他最大的功臣了。
葡萄汁洒在唐笙肉色的丝袜上,黏黏腻腻,湿淋淋的。就像空气不小心哭了一场,唐笙看着冯写意正用纸巾帮自己擦拭。
心里不由得升腾起一丝不安的躁动——
蒸发的眼泪再也回不到泪腺,就像每一颗果汁也永远聚散不成最初的那颗葡萄。
“写意,等下吃饭我就不参加了。”唐笙说。
“你是不是不舒服?”冯写意紧张道。
“没有,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我约了我姨夫。后天是白家老太爷的寿宴,我们全家都要去。到现在都还没准备贺礼呢?”
“我那里有几箱品醇酒业去年上市的高端礼盒,十二月主题臻品红酒。
本来也打算寿宴时送给白老爷子的,要不,你也拿一箱去吧?”
唐笙赶紧摇头:“不用了,我知道那酒很贵重,再说,哪有两家人送一种礼物的?算了,我姨夫说他有个朋友在古玩店,专门叫人从泰国送来了一尊紫檀木佛牌。爷爷信这个的,我今晚跟姨夫一块去看看。”
就这样,唐笙告别了冯写意。出了门才开始打电话约顾海礁。
她不是必须要去看什么礼物,只是想找个借口罢了。
这场庆功宴,惟独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可值得庆祝的。
也不知道白卓寒看了今天的发布会后,心里会怎么想呢……
唐笙心里很乱,她想:以前白卓寒这么伤害自己的时候,过后会不会也如她一样难过?
跟着顾海礁取回了礼物,唐笙自己又买了一对白璧玉玦,准备算作是小辈敬长辈的一份。双玉,连白卓寒的那份也算在一起了。毕竟,他们还是夫妻,还叫长孙长媳。
“晚饭还没吃吧?今天你姨妈去参加她同学儿子的婚礼了,要不,我们随便找个地方吃点吧。”顾海礁把车开过商业中心,送唐笙回公寓的路上,提议道。
唐笙也确实有点饿了,于是点点头,说随便吃点就好。
她有多久没跟顾海礁吃过饭了?还记得小时候,一直忙于工作的顾海礁鲜少陪她们一块出去。
但是每年她和浅茵期末考试之后,他总是一定会抽出时间把三个孩子一块带着。到街上的披萨店狠狠搓一顿。
然后带着她们去买玩具,洋娃娃泰迪熊,只要是浅茵有的,她也从来不缺。
看着顾海礁渐渐憔悴苍老的容颜,尤其是这些年丧失爱女的痛,就像一条贪婪的毒蛇,蚕食他的精气神和健康。唐笙心里还是很难过的。
“姨夫,你有去医院好好检查么?我觉得你最近脸色黄得有点吓人。”
“唉,忙完这阵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