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唐笙现在去哪了?她知道顾海礁在什么地方么?”
上官言摇摇头:“她没说,但我看她的样子胸有成竹——even,我想我们是可以相信她的。
这两天的相处下来,我真实地感受到她对你的感情。这样的女人若是再拿来辜负,上帝会让你孤独终老的。”
看白卓寒没什么反应,上官言皱着眉头又追了一句:“我真的是有点搞不懂。你心里明明爱惨了她,为什么总是好像非要在心里隔着一道泥石流一样?
你们两个,到底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
白卓寒摇摇头:“别问了。有些事,连上帝都解释不了。就只会图个省事,让人孤独终老……”
“那,你知道唐笙的嗅觉失灵了么?”上官言叹了口气。
白卓寒的手一抖,烟蒂烫了指尖。
“你说什么?!”
“上次挨打,她伤了嗅神经。已经好几个月了,闻不到一点气息。马场的事,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吵起来的,反正她那天是想去找你解释的。
算了,我先下去了,还没给老爷子祝寿呢。”
上官言的背影消失在阶梯口,白卓寒的心脏垂直下了好几层地狱。
唐笙……失去嗅觉了?
所以她才坚持不肯回圣光?所以她才没有说出马受惊是药物作用的原因?
白卓寒觉得有点冷,就好像被死神一瞬间勾走了灵魂。
因为在唐笙生命垂危的那一刻,白卓寒站在急诊室的门外,曾拿自己的性命来诅咒起誓过——如果她能活下来,自己绝不会再让她受委屈。
否则,就死。
***
当上官言的身影飘过主宴大厅的时候,冯写意从觥筹交错的红酒杯里捉到了他坚稳的步伐,疲惫但精神亢奋的姿态。
“阿允,怎么回事?”
无人的角落里,冯写意拦住一脸吃瘪委屈的男人。
“我一路跟他们到毛家岗,眼看就要得手了,突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抹了一脸臭汗,阿允这会儿也是刚赶过来不久。
“有帮手?”冯写意眉头一挑。
阿允点头:“身高一米七左右,跟我一样戴着头盔,完全看不到脸。肩膀被我扎了一刀还能会几个回合,我觉得应该有些跆拳道之类的功底。”
冯写意脸上的表情渐渐沉下去,挥挥手,让对方先出去。
***
“白老先生,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愿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希望您长命百岁,儿孙满——”
“行了行了!就你中文说的溜。”白瑞方笑眯眯地呷了一口茶,冲上官言道,“怎么?是不是想找个华人姑娘娶回家?”
说话间,老爷子瞅了瞅正站在自己身边的韩书烟,“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差不多年纪啊?书烟呐,你来白氏圣光也这么多年了,从来没听说过你有个把绯闻男友的。”
这老爷子一开口,大有乱点鸳鸯谱之意。韩书烟的脸色本来就很苍白,这会儿一下子变惨白了——
“老先生,我……我去那边招呼下新来的宾客!”说着,韩书烟一纵身就擦着上官言的肩膀过去了。
白瑞方呵呵直笑:“还害羞呢。再怎么坚强干练,到底也是姑娘家。”
韩书烟听得身后的话,脸颊顿时提火。也不知道是真的害羞,还是失血湿燥的症状……
反正她心神不宁地往外逃,这一逃,迎面就撞到了一个人!
“啊,抱歉!”冯写意手里的红酒杯应声落地,飙出一尺高地红酒尽数洒在韩书烟左半边袖子上!
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故意的!
“真不好意思,韩小姐。”冯写意变魔术一样抽出胸前地白帕子:“我忙你擦一下。”
“不用了!我自己……我自己来就可以了!”韩书烟刚想侧身,冯写意却突然出掌,重重拍在她满是酒渍的肩膀上!
“还是让我来吧。弄脏了女士的衣衫,实在是很失礼的行为。”
韩书烟只觉得左耳最贴近手臂的地方,微有嘶嘶的水声传进来。
冯写意几乎拉平了自己的胳膊,每一下掸擦的动作都仿佛用尽了不可理喻地力度!
浓重地血腥味快要掩盖她特意喷洒的香氛气,撕裂的伤口处鲜血肆意汹涌。
韩书烟咬着内侧的唇,脸上至始至终没有露出半点异样!
可是鬓角淌下的冷汗,却终是逃不过冯写意的眼睛。
“韩小姐?你好像,很难过的样子?是身体不舒服么?”
“没有……”韩书烟吐出两个字。然而一启唇,咬破的皮肉顿时绽开一缕鲜血,沿着唇角淡淡淌下。
她别过脸用手抹去,坚持道:“真的没有,谢谢冯先生关心了。”
“不如我带你去换件衣服吧?像韩小姐这样的衣着风格,跟酒店地领班借一套应该也可以——”
冯写意收敛的笑容,眼神里慢慢浮出一丝玩味的残忍。
他一把拉起韩书烟地左手腕,呈六十度角执拗的姿势几乎叫她痛得眼前发黑。
黑色的西装外套已经近乎洇透,韩书烟坚定地扯着拉锯一样的力度,一字一顿严肃道:“冯先生,我说了不用,请您放开我。”
冯写意的手真的松开了。不过并不是因为韩书烟的坚持,而是由于另一只大手凭空过来,深深地钳住了他的腕子——
“冯先生,您的嗜好还真是别致。”上官言冷冷地推开冯写意的手臂,“纠缠别人的女人,就那么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