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梦金一直念着ashley所说的“好戏”——即使那是她垂死挣扎的无中生有,小余也要弄个明白。强光褪去,已到了自家客厅。他把女儿抱回房间,盖好被子。又轻又快的寻遍了楼上楼下,果然没见申奕佳。心底琢磨:她最近时常外出,似乎一下变忙了。我对她也十分信任,从不过问,难道“好戏”真应在她身上……?
他见过精灵王妃如何使用通灵镜,依样而为——进入宝镜映在墙上的光影,再回手隔空吸抓通灵镜,心里默念:申奕佳、申奕佳……
转眼间,已置身于一栋高楼之上。他环顾四周,发现这是全市最高建筑:阳光假日酒店的顶层天台。余梦金心里纳闷:咦?怎么到了这里……?
脑袋里意念飞转,天空中洒下的雨点渐渐密集,沉闷的雷声也从远方慢慢滚来。眼下已是秋季,竟还有这样的雷雨天气——如此奇异的天象,似乎预示了不可告人的蝇营狗苟……他瞧见这天台的一角用细木围了一个长、宽三米多的植物攀爬架,被茂盛的“爬山虎”一类嫩枝绿叶缠满。架子也有两米多高,顶上盖了一面透光玻璃板,正好遮风避雨。
余梦金赶紧跑到角落里,以免成为“落汤鸡”……这时,风中传来男欢女爱的喘息之声,丝丝传入耳中,直令他毛骨悚然:这女人的声音好熟!是她……?
显然下面顶楼的一间房,正有人欲死欲仙!只听一名女子莺喉娇啼:“嗯……啊……下雨天就是让人兴奋!”
小余心脏狂跳,双拳捏得骨节格格响,暗骂:真是那贱人吗……?尽管风雨渐狂——这个时候他也一定要眼见为实了。他循声过去,估计就是脚下这间房。于是翻身攀上酒店外墙,手心脚尖生出四股吸力,让他像一只蜘蛛在笔直的墙面上爬行。悄悄靠近窗口,偷偷向里望去,正好一道闪电划过!屋内灯光昏暗,但借着黑夜里的强光:清清楚楚看到了那女人向上仰起的脸,还有白皙光滑的后背——正是自己千辛万苦、舍生忘死娶到的申家千金!
更令他愤怒的:躺在下面的男人却是顾亦开!余梦金几乎要把满口牙咬碎,才忍住没立刻跳进去把这对狗男女大卸八块!
申奕佳突然放慢了节奏,问:“风大雨大的。为什么不关窗,也不挂窗帘?”
艺术家浪笑:“抬头就看见天了——这才有天为被、地为床的感觉!”
女人一阵娇笑:“那就应该把你掀到地上,那才名副其实!”
顾亦开哈哈一笑:“现在翻下去,也不晚!”
听到他们一唱一和的无耻调情,余梦金正按捺不住,便要发难。忽然肩上被人轻轻拍了一拍——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他差点失足掉下二十多层的高楼!一抬头,只见上面那人长角长须,却是羊仙!
刈枯羊双脚勾住墙沿,倒挂下来。手臂暴长了三、四尺,才够到他的肩膀。羊仙竖指在面前轻摆,示意他不要出声,重回天台。余梦金强忍了一口气,悄无声息的纵回原处。这场打击实在不小,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烦闷欲呕!他双膝一软,站立不稳,跪在地上,大口喘气,眼泪也不停的夺眶涌出。全身冒出一层紫气,雨点落下,均被弹开。
羊仙看他情绪激动,也不好相劝。只是默默站在藤蔓植物攀爬架下,任由他恢复平静。过了许久,余梦金才渐如常态,走近刈枯羊,无力问道:“仙君为何也到了这里?”
羊仙笑道:“惩恶扬善两位尊者目光如炬,眼尖得很!那妖妃把通灵镜传到你身上,这可瞒不过他们!特命我前来取回灵界之物。”
余梦金黯然道:“精灵王妃就是想让我看到这一幕——她应该早就知道了。你们……你们也是知道的吧?”
刈枯羊叹道:“当年余兄弟为了此女,不惜甘冒奇险,只身勇闯灵界!这分勇气委实令小仙佩服!但那申小姐从十五、六岁起,就开始与人苟合,且从未失手。当时吾辈窃以为这女子绝非兄弟的良配……然而兄弟用情已深,我们也不好棒打鸳鸯。”
小余问道:“从未失手——此话怎讲?”
羊仙答道:“呃……她与兄弟成婚之前,尽管lan-jiao,却从没得过什么脏病,也从未有孕!”
余梦金喃喃嘀咕:“就是说——每次她都做好了防备,绝不是因为头脑发热,一时冲动性起……?”
刈枯羊说道:“一时因为酒醉性起,或许也是有的。但她运气好,刚好碰到一个干净的男人吧……但此女骨子里就是水性杨花!即使这次没被兄弟发现,迟早有一天纸总包不住火的!”
小余此刻回忆起当初结婚前,父亲的忠告:如果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能反对!只是有钱人家的女孩,这个年纪还没嫁人,不是离过婚,就是……可能……不太正常——原来老爸也有此预感!他后悔不迭:真的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也怪自己为其靓丽外表所迷,不顾一切的投入感情!却万万没料到“心仪女神”的糜烂程度竟远远超出了自己的底限!而且她此刻的偷情对象:正是自己最讨厌的渣男!顷刻间,起初的款款深情化为了憎恨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