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往日里总是抿着的嘴角,今天却是微微上扬着,弧度很小,她还是看出来了。沈木木看着那小小的弧度,毫无预兆的,心跳得厉害。抬眼看了看睡死过去了的男人,低头在他嘴角亲了亲。
“还不睡啊?”沙哑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沈木木一惊,被抓包了!虽然,她亲过他很多次,但像这样偷亲被发现,还是会有一股淡淡的尴尬。
男人的反应倒是很寻常,他伸手拉过她的手问,“什么时辰了?”
“不知道。”
“我睡多久了?”
“不知道。”
男人便不说话了,揉着头坐起来,要抱她睡到里面去。
沈木木赶紧按住他,“你别起来了,我自己能行。”自己都站不稳呢,还抱她?她这是怀孕,又不是不能动了,上个床,还不需要他来抱。
“好,你小心点。”谢予也不勉强,自己蜷了蜷腿,空出床尾的位置,让她从那儿爬上来。
沈木木:......
她想起冬天的时候,谢予冬天回来得早,回了家,就早早的上床。等她脱了衣裳要睡进去,他就伸展身子,拦在她面前,非让她从他身上爬过去。照他的意思,钻进被子里,要爬过去,他会用一百种方法进行阻拦。搞得她每次上床都像通关一样辛苦,偏偏每次她都能抢占先机。
为这个,她跟他闹过好多次,都没让他改了那毛病。现在,醉得迷糊,他还知道要让让着她,倒是体贴得很。
沈木木脱了外赏,直接从他身上跨过去,她非不从床尾爬进去。女人得意的看过去,就见男人高高的举着手,护在她腰臀后。
等她躺下来,男人便将手伸过来,枕在她脖子下,“睡吧。”声音好听得紧,瞬间化作一股暖流,在沈木木的心间流转。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女人凑到他颈间,撅着嘴,亲在他喉结上,一触即离。
--------------
第二天,谢予是被看醒的。
朦胧中,感觉有一道迫人的视线一直胶着的他脸上,尽管头疼得厉害,谢予还是挣扎着睁开了眼。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小舅子放大的脸。
谢予不适的往后仰了仰头,左右看了下,没见到媳妇的身影,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揉了揉额头,看小舅子还没走,便问,“你姐呢?”
沈文远坐回他床前的小凳子上,面无表情的回,“在厨房呢。”
“在厨房干什么?”谢予挑眉,难道不是因为媳妇有事做,派小舅子来看着他吗?
“做午饭。”
“现在什么时辰了?”他一觉睡到中午了?
“午时了。”
......
好一会儿,两人相顾无言。
“我要起来了。”谢予头有些晕,不知道小舅子为什么要看着他。
“我知道。”
“你知道,还不走?”
“我有些事要和你谈谈。”
“哦?小舅子这是要和我谈什么事?”还一大早上的就跑来守着他。
沈文远也不在意他语气里的调侃,将一直拿在手里的本子递过来,“你看看。”
“你哪儿来的?”谢予接过书一看,第一页就端端正正的写了四个字“梦兰忌事”,第二页第一条就写着忌饮酒。
“都是大夫说的。”说这话,他有些心虚,为了增加可信度,沈文远挺了挺小胸脯。
没错,这就是沈文远在老先生那儿做的笔记。
沈木木去了县里,他担心得睡不着,挑灯通宵一晚上,整理出来的,还自己取了个书名。梦兰一词,他学会还没有多久,知道是女子怀孕的意思便用上了。
他心虚的原因是,书里面不全是老大夫说的话,他加了些大壮娘在马车上说的话,还加了些自己想的。给谢予看的意思,就是想他多多照顾着姐姐。
“丈夫不能喝酒。”谢予眯着眼念了句,“大夫还说这个了?这丈夫喝酒和媳妇怀孕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假如一个有人会发酒疯,他会打媳妇。有病的人,喝了酒,还会猝死,留下妻儿怎么办?”这条就是他自己加的,刚好被谢予抽到,念出来,沈文远有些着急,急急说了一些辩解的话。
他不善撒谎,说这些,脸都涨红了。察觉到自己太多激动,他缓了缓语气又道,“你看,你喝了酒,就要姐姐照顾。”
谢予一听就乐了,感情是害怕累着他姐姐呀,还真是难为小舅子了。
“好,我往后便不喝酒了。这书我就留着,慢慢看。”
沈文远还要说什么,就听到自己姐姐在外面喊吃饭了,只得作罢,走到门口,不放心的回头又叮嘱了一道。谢予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