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叔父在赫图阿拉城里,势力太大,功高过主。这次看似是去斐优城收编,实际我们的敌人还是乌拉部。此战若是赢了,皆大欢喜,若是败了,叔父就因为和布占泰的姻亲关系,落人口实,就能趁机夺了他的兵权。这是个绝佳的机会。不然为了个小小的斐优城,阿玛又怎么会如此大动干戈?”
这么看来,一个局里还套着一个局啊。情况远比我想得要复杂的多得多。
“阿玛是在考验叔父,也是在考验我。”褚英搁下筷子,早已把一切都看得透彻万分,“我若是想当这个储君,就一定要破这个死局。哪怕只有半分的胜算。唯有在这凶险万分中杀出重围,阿玛才会相信我有这个能力坐稳汗王的位置。”
“你可是汗王的亲儿子啊,他就不怕……有个万一?”
“阿玛若是不狠心,又怎么征服建州,坐上汗王的位置呢?要成大事,就要心狠手辣……我不怪他。”
最后的四个字,褚英说得十分吃力,那眼神中分明是带着恨意的……但是,他是父亲,也是汗王,褚英……还有别的选择吗?
“唉……”我一声叹息。
“不过——”褚英话锋一转,“不试一试,谁又知道鹿死谁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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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征在即,整个赫图阿拉城都陷入了紧张备战中。
在点将之列的褚英,每日都要去练兵场练兵,整个大贝勒府上,上到女眷们下到奴才,气氛也是分外萧肃的。
自上次褚英一反常态的发怒后,我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见到他了,听说他整日都忙着在练兵,连回府上吃饭的次数都很少。我总是心悸不安,但却无能为力,只能呆在别院里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