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花会的地方直接出右翼门,然后便是太和殿外面。再从太和殿往南走,便是太和门,很近的。
如果想要边走边逛,便可以直接在花会的地方,弘义阁外直接往南,经过静思殿和武英殿,凝道殿。
而金水河要从崇楼下过,过了金水河上的桥,再往前走不远,就看见了熙和门,从熙和门出去直接就是太和门广场以南。
广场里现在一群青年才俊正在蹴鞠玩耍。
余念娘在现代的时候对看踢足球就没啥兴趣,她站在广场偏角处欣赏了会儿,那些公子少年们的热情,沿着金水河,上了金水桥,朝着太和门广场北的诗会场走去。
听听才子佳人作诗,画画,再听听弹琴,可比看踢球有意思。
场内已经有不少夫人太太,还有几位老太太,更有几位嫔妃。
姑娘们只要对自己有信心的都上去作诗画画一番。
不过,这诗会场又比余念娘在太原府看到的设计的好。
整个场内桌椅安置不说,单说如何作诗画画,如何供人欣赏。
不需要有人主持,对自己有信心,或有兴趣的便可以上前展示。
最前面的摆放着各种乐器,两边则是作诗作画的地方。有谁诗写好,或者画作好,只管离去,后面马上有宫女上来将写好的诗句拿到侧边一条金丝绳线上夹好,对诗词有兴趣的,便可以到这边来统一欣赏。
而作好的画,宫女则拿到对面的画板上夹好。
置放的顺序随意,不分好坏,也不分身份。众多作品放在一起,谁优谁劣一眼便瞧出来,谁的作品有不足之处,也一眼能知晓。
所以,这上台之人必须要有所长。
余念娘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
她到的时候卫其娇正在上面作诗,是一首七言押韵诗,中规中矩,并无多出彩之处,不过,那手小楷写得倒还好看。
她旁边则是王伶英,正在画画。
卫其娇写完诗后,有宫女拿去挂起来,她走到王伶英旁边,帮着她磨起墨来。
坐在下面的卫其颜则一脸晦气样,觉得卫其娇丢了将军府的脸。
脸面不好看,这借光的主意倒还有用,卫其娇本长得也端正,眼下,更是极力让自己神色自然,动作优雅,这立刻引得一位嫔妃的注意,问起旁边的夫人。
余念娘在下面听了几首琴,便再无人上前弹琴了,她只好起身,站在画板前开始欣赏起各位姑娘的画作!
等她看完长长一排画作时,会场内的人已经散了许多,卫其颜等人也不知所踪。而王伶英正在兴致勃勃的写诗,然后就见一个宫女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王伶英立刻将笔搁下,道:“快替我挂起来!”然后急匆匆沿着临时隔段出来的路径,朝着金河桥方向而去。
替王伶英去找东西回来的卫其娇在会场内转了一圈,也没看见王伶英,顿时气愤的跺了跺脚。
正在这时,蹴鞠场内传来一声高呼声,卫其娇眼前一亮,提着裙角立刻减肥着蹴鞠场而去。在会场内的另几个姑娘也跟去了蹴鞠场。
余念娘寻了个面善的宫女寻问情况。那宫女告诉她:“大皇子和二皇子各自带队进行蹴鞠比赛,连皇上都到场观察加油……”
看来这是老子借机视察两个儿子了!
余念娘没那性子从头看到尾,她一路朝北去,入了太和门,到了太和殿外,然后从右翼门进入,到了花会的地方。
果然,所有人都去了蹴鞠场,连安定郡主也不在。
余念娘也不想逛了,直接朝着安定郡主刚才荡秋千的地方而去,还没走近就看见临溪亭里站着一个人。
那人中等身材,穿着一身碇蓝色衣袍,背影宽阔却不似青年男子的壮实,身姿笔直也没有花甲之年的垂暮,倒显几分苍桑。
余念娘停下,站在原处。
男子微微侧身,脸转了过来,余念娘一下就看清了他的容貌。
段立诚!
没想到在这儿看见段立诚,他到这儿来又是什么意思?
想了想,余念娘走了过去。
段立诚很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时隔几月,余念娘虽然客居将军府,但,一,没出生背景,二没地位权势,这样混在京城,竟然已经能参加宫中举办的活动了。
“段大人!”余念娘上前行礼。
“余姑娘。”段立诚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
“许久不见大人,大人别来无恙!”余念娘道。
段立诚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荒缪感。他不过与余念娘仅有过一面之缘,余念娘这样的话,他竟然一点儿没有突兀之感。
“听说余姑娘在京城本事了得,整个朝廷没几人不知!”段立诚淡淡的道。
“段大人过奖了,不过,这话实有些误会。”余念娘微笑道。。
“误会?”段立诚不明白余念娘的意思。
“我一直是我,从未变过。”余念娘看着段立诚。
段立诚一愣,旋即觉得余念娘自大张狂。想到什么,便又道:“居大不易!余姑娘有好本事,自有好前途。自古福祸相依,还是低调一点好。”
余念娘眉梢一跳。
恭敬朝段立诚福礼,真诚道:“谢大人提点。”接着又道:“自前年西北战乱,我便将家中房产已卖,带着两个家仆到了太原府,此番跟着卫老太太进京,也只想寻个安身立命之所!”
段立诚目光复杂,道:“那祝余姑娘得偿所愿。”
“谢大人。”余念娘再次福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