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余念娘穿了一件桃红色褙子,下面是刺绣百褶裙。头上戴了一朵?6??花,一如即往的简约清新脱俗!
付锦雪本来穿的是水绿绣金蓝领段滚边褙子,下面是朱砂襦裙,头上戴的是玉花簪。
临出门的时候想了想,又换成银白色缎子褙子和浅水红的百褶裙,将玉花簪换成粉色的珍珠圆簪。
素雅中透着丽质,气质和余念娘倒有几分相象,两人站在一起,还真像一对亲姐妹!
康氏看着很满意。
安排好马车,两人去了贺府!
两人在二门下的马车,跟着贺府的下人直接去了于正英的院子。
先去拜见长辈,这是基本礼节。
贺府大气雅致。主院足有付府主院两个那般大,来来往往的下人井然有序,遇见余念娘二人,目不斜视,很有规矩的主动让到一侧。
院子里下人丝毫没有因为有人到来而东张西望或交头接耳,全都各斯其职。
主屋廊下站着几个丫头,领路的下人向其中一个丫头禀明身份,那丫头朝余念娘两人看过来,微微笑,然后撩起门帘进了屋内。
只片刻,丫头出来了,笑着对余念娘道:“太太请余姑娘和付姑娘进!”亲自撩起帘子。
余念娘走在前面,付锦雪心里七上八下的跟在后面进了屋。
孙妈妈等人留在外面。
于正英穿了一件织绵的褙子,头戴着两支赤金镶玛瑙簪子,耳朵上是一对南耳珍珠耳环,手腕上一对绿汪汪的玉镯子。
屋内还有一位妇人,三十岁样子,穿着绛红色的褙子,头上插着一支如意簪,耳朵上一对米粒大小的珍珠耳环,手腕上戴着一只玉镯子。
这是刘慧云,曲县主薄刘剑山的女儿,嫁给李府二老爷李长久。
付锦雪跟着余念娘规矩的行了礼,于正英笑着道:“余姑娘不必如此。”
身边的贺妈妈亲自扶了余念娘。
然后于正英又跟余念娘说了几句家常话,最后笑着道:“连漱一大早就盼着你过来,你们年轻人才能说到一块去,到后院去玩吧!”
让贴身丫头墨香带着两人出了正院。
两人刚走,刘氏便好奇的道:“这两位姑娘看着眼生啊!”
“是啊,余姑娘才到太原府,刘太太不认识很正常。”于正英道。
“原来余姑娘不是太原府本地人啊,难怪!那旁边那位是哪个府上的千金呢?”刘氏道。
“那位是付老爷家的姑娘,和余姑娘是表亲。”
刘氏这才想起昨日贺老太太寿宴上,好似听说有位姓余的姑娘很得贺老太太的眼缘,住在姓付的亲戚府上,难道就是这位?
刘氏决定一会儿回去好好查查这付府是哪个府上!
出了主院,过了长长的扶廊,通过夹道,沿着抄手游廊走了一小段路,有人截住两人。
“老太太请余姑娘!”来人是个精干的婆子,墨香认得,是老太太身边的刘妈妈。
笑着道:“有劳刘妈妈了。”
刘妈妈面无无情的脸上有了笑意:“墨香姑娘客气了,应该的。”
对此,余姑娘并没有多惊讶,跟着刘妈妈转身向随园方向走去。
跟随其后的付锦雪被刘妈妈拦住。
“二姑娘在水榭准备了茶水糕点,付姑娘不如过去歇息片刻!”说是建议,语气丝毫不容拒绝。
付锦雪气的重重喘了两口气,又不敢表现出来,勉强笑着应了,同时不满为何余念娘不帮着说两句,面上还要维持当姐姐的大度关心:“表妹那我先去寻贺二姑娘了。”
“好。”余念娘点头。
付锦雪胸口中一闷,使劲咬了咬牙绑子,才转身跟着墨香去了水榭。
这边余念娘跟着刘妈妈从抄手游廊穿过一个小花园,一段路程后终于看见一个别致幽静的小院。
站在门口的下人看见刘妈妈已经带着人过来了,转身就跑进了院子。
没一会儿,一个身材高大的玄衣男子突然从院内走了出来。
余念娘看见那人时眼皮子跳了跳。她不动声色,缓缓低了低头,垂下眼眸。
不宽不窄的小径经过两人也是没有问题的。
可余念娘想离的更远一些。
别说他那连决飞舞的衣角,就连他一滴汗,一丝气息,她也不想闻到。
脑子里自动浮现出那夜在官道旁,飞溅在她脸上那滴鲜红的血珠!
修罗般的战场尸横遍野,头手分离惨不忍暏。血红的大地,撕心裂肺的大吼,尖叫,断沿残壁的城墙和恐慌惊惧的百姓!
绕是她前世见过猎杀,也是胆战心惊,手脚冰凉。
余念娘停住脚步,自动退让到一旁,后面的刘妈妈和孙妈妈跟着站到后面。
她慢慢的减缓呼吸!
迎面的人昂首阔步而来,玄色的衣角随着他快速走动连决翻舞,深邃的眸子如一池幽深的湖水。
随着他离得越来越近,小径似乎变得越来越窄。
余念娘低垂着脑袋,眼睛盯着脚下的青石板。
忽然,那人停了下来。
余念娘眼皮动了动。
感觉到那人又跨出两步!然后一切静了!
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慢慢有些凝重!
阳春三月的温暖莫非其妙的骤然冷了起来,孙妈妈站在后面毫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想打寒颤的本能反应!
不止孙妈妈和刘妈妈,就连余念娘脑子里都是一团浆糊!
这人是要干啥?
“你!”沙哑沉重的男声突然响起,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