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何两异?”

安沉秋的反问让云锦黎显得整个人怔怔的,不由自主地就后退了一步。

“迟墨姑娘还会嫁给多少人我不知道。”

他低声说道,“我只知道,从此以往,也许我再也遇不到第二个像迟墨姑娘一样的女子了。”

安沉秋幼年丧失双亲,从此征战南北,沙场不归。因此,他比谁都知道时机的重要性,也比谁都要善于抓住时机。

爱情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全部。

安沉秋深以为然。

纵然人人都赞颂他的母亲随父引决,甚至就是朝堂也颁下一品诰命的封号,可是又有谁得以见着风光背后属于那些本该在父母蔽膝下无忧成长的孩子呢?

父亲也便罢了,为国捐躯也是无可非议。可母亲呢——她却为何如此一意孤行地追逐父亲而去?她却为何不曾多想想他们?

终究过去了十多年,他仍是对母亲的举动耿耿于怀,爱怨难分。

而正是那份苛刻才令他向迟墨问出了那三个问题。

并不是不喜欢她。只是就像她说的,爱,那并不是全部。

他要保家卫国,上阵杀敌,至生可能都不能予她所谓的宜家安宁。又也许有朝一日,能随兵马回京的并非是他本人,而是他的衣冠冢。

到那时,她又该如何呢?

于是,直到她说出最后那句话时,心方触动,就此沉沦深陷。

——原来,这个世上,终是有能懂他的人。

安沉秋忍不住微微一笑。

而正是为了这份懂得,他可以退让许多事情。

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有多幸运会在这条路上走多久。

这样也好,若他死了,她还有其他人照顾,她亦可以照顾好他的弟妹。有穆临寒在,就算君烈和君凡捅破了天,也能安然无恙。而如月这丫头更是只听迟墨的话……这样想的话,她反而是他最好的选择了。

云锦黎却不知道安沉秋想的如此细,他只是定定地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安沉秋,半晌才笑了起来,“朕还当真不知道朕的将军竟是有着这般的好口才。”

安沉秋不卑不亢的回道:“陛下谬赞。”

然而下一秒就是狂风暴雨,“你当真以为朕拿你束手无策吗!”

安沉秋依旧笃定:“陛下明鉴。”

云锦黎快被他噎得没脾气了,只是恨恨的瞪视着他。

倒是穆临寒挑了挑眉,很是确定的说道:“陛下在吃醋。”

然后舒景岚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处变不惊的儿子像小时候一样腾地整个脸都红了起来,却还是嘴硬地否认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对此,太后娘娘的反应是撑着脸笑了起来,“好久没见到锦儿吃醋的样子了。”

云锦黎炸毛了,“母后!”

舒景岚兴致勃勃的拉着岳芷青的手,对其实一点都不感兴趣的岳芷青道:“芷青,你知道吗,我许久都没见到锦儿这样的表情了。”

没等云锦黎恼怒的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却突然将目光沉了下去,笑了起来,“我真的,许久都没见到锦儿这样的表情了啊。”

云锦黎蓦地一怔。

“很久了啊。母后看着你端着皇帝的仪态也觉得好累啊。”

就算贵为太皇太后,她却同样也是一个关爱孩子的母亲。

“你也只有在流萤的面前才是这么鲜活了。”


状态提示:95.第 9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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