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无归回到家,见到陈老头领着陈禹的妈还有看起来像是陈禹的爸爸的人在客厅坐着喝茶。
游清微见到路无归算完账回来,着实惊喜了一把——没丢!居然能找到路回来了!她问道:“算完账了?”
路无归“嗯”了声,说:“那姓余的赖皮不认账,还说我是脑子有病,我气坏了,就给她下了鬼咒。她没干坏事,我也找不上她,况且,她干了坏事后都写在脸上了,还想狡辩,当人瞎呢。那姓余的面相,跟你那破家败门的二婶有得一拼。”她歪着脑袋想了下,说:“我觉得我给了她一点教训,她也不会消停。不过一报还一报,她惹到我,我已经教训了她,她要是再找麻烦,我再狠狠教训她!”
游清微“呃”了声,问:“什么鬼咒?”她怕路无归一出手失了轻重沾上人命。
路无归说:“就是召了些游魂野鬼瘟神衰鬼去缠着她,缠她三年,让她倒点霉。她要是心好的话,买些香烛纸蜡,好好供着那些游魂野鬼、瘟神衰鬼,好商好量,就是倒点霉破点财的事,过了这三年就能时来运转。”
游清微“嗯”了声,没说什么。
陈老爷子起身,喊了声:“小路大师。”满是歉意地向路无归道歉。
路无归见到陈老头道歉,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我接受你的道歉。以后也不会趁陈禹走阴的时候把他堵在阴路不让他还阳。”
游清微抬起头,无语地看着路无归。
陈老爷子的眉头一抖,连声说:“多谢多谢。”
路无归欢欢喜喜地一摆手,大方地说:“不用谢,反正晓笙姐姐以后也不会跟陈禹处男朋友了。我看到她的姻缘宫刚冒起来的那点火星子都灭掉了。”
陈老爷子看路无归笑得见牙不见眼就是一阵心塞。他垂死挣扎地说:“我那挺孙子不错。”
路无归冲陈老爷子“嘻嘻”一笑,蹦蹦跳跳地去了地下室给鬼帝供香火去了。
游清微见陈禹的好事黄了,也不好再收陈家这么重的赔礼,客客气气地把赔礼退了回去。
她用过晚饭,订了晚上九点的闹钟,上楼补觉。
她睡到九点半起来,简单的洗漱过后,叫上路无归去城隍庙。
她到城隍庙的时候,已是夜里十点半。
工地的探照灯照得工地一片通明。
今夜的城隍庙格外热闹,鬼多,人也多,嗡嗡的交谈声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游清微把车停在工地外,然后领着路无归往里走。人聚得多,她一路过去,不断地有人向她和路无归打招呼“游大小姐”“小路大师”,纷纷给她俩让路。
游清微见到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她不认识的,不过,从服饰多少仍能看出他们应该都是协会的,有干阴阳风水的,有算命卜卦看相的,基本上跟阴阳风水玄学沾边的都齐了,和尚道士都有。
她从重重人墙进去后,眼前突然出现一座金碧辉煌宛若古代宫殿阙楼的庙宇。她呆呆地看着那庙宇的门匾上写着的“州城隍府”四个字,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城隍庙的阴庙显现出来了!
难怪来了这么多人!
游清微随即又觉得困惑,一个李泰兴,至于这么大阵仗?
一道金光灿灿的人影从城隍庙里奔出来,挥着胳膊喊:“老板!”
游清微冲快把人眼睛闪瞎的金沙晃了晃手里的折扇。
“游骗子。”
游清微听到左小刺的声音传来,她扭头看去,见到左小刺、薛元乾、唐远、龙师叔他们正站在不远处。她拉着路无归的手走了过去,问:“城隍阴庙怎么显现出来了?”
唐远说:“不知道。城隍爷最近都在忙着重整阴灵鬼物的秩序,想必是有什么动作吧。”
游清微问:“那来的这些人……”
左小刺说:“城隍爷夜审李泰兴的事传出去了,所以,都来看热闹来了。子时没到,城隍庙刚显出来,还没见到城隍爷踪影。你怎么才来?”
游清微说:“我睡了一觉,掐着点过来的。”她低声问:“庄晓笙没事吧?”
左小刺摇了摇头,说:“公司的人又不瞎。去年你给晓笙车钥匙的时候,公司的人都看见了的,陈禹是怎么追的晓笙,大家又不是没看见。不过,这回陈禹的妈算是把庄叔和蔡姨得罪完了,陈禹下午去找晓笙,庄叔都去拿消防斧了,还是我跟晓笙一起把庄叔拉住的。蔡姨当着全公司的人的面,告诉陈禹以后不要来找晓笙了。”
游清微问:“庄晓笙怎么说?”
左小刺说:“庄晓笙把陈禹拉走了,我偷偷放了张小纸人偷听。”她的声音压得更低,说:“分了。”
游清微很是意外,问:“分了?”就陈禹的妈那渣一样的战力,这么一搅就能搅分?她下意识地看了眼路无归。不过,她想到庄富庆两口子和路无归都反对,且庄晓笙又是一个要强的,本来跟陈禹的感情就不够深,再来陈禹的妈这么一闹,这场恋爱再继续下去,确实没意思。真让庄晓笙去跟一个中老年妇女斗智斗勇应对中老年妇女的胡搅蛮缠?对不起,庄副总忙事业,没空奉陪!
薛元乾和唐远无奈地互看一眼:女人凑到一块儿,首先聊的不是正事,而是八卦!
好吧,虽说庄晓笙的事也不能不算正事,可今天晚上审李泰兴的事似乎更重要!
自金沙出现后,州城隍府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森然的鬼气笼罩在州城隍府中,诡异的压抑感朝外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