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了。”花满心脸不红心不跳,撒起慌来像喝水吃饭。
花满楼的确没起疑,甚至陆小凤都开了两句玩笑,倒不是他们粗心,而是他们没想过花满心会撒谎,更没想过花满心会去做什么特别的事。
唯有桃朔白瞟去一眼,那是一种十分通透了然的眼神。
“朔白,西门庄主如何?”花满心可没有心虚,反而一如既往跟在他身边。
“已无大碍。”桃朔白捉了他的手,捕捉痕迹的查看了一番,微微皱眉。
花满心对着他倒是没隐瞒:“那些东西丢了也浪费,倒不如利用起来。”
“你心中有数就好。”想着不大放心,又特意加上一句:“我早与你说过,陆小凤气运深厚,你与做朋友很有好处,若做敌人……霍休等人便是前车之鉴。”
花满心不以为意:“我才没那么傻,陆小鸡是花满楼朋友。”
实则花满心也将陆小凤视作朋友。哪怕陆小凤不认识他,他却是和花满楼一起认识的陆小凤,那时花满楼眼睛看不见,一直在桃花堡没出过门,有了陆小凤这个朋友,每回来都讲起外面的各样见闻以及自己经历的各种趣事,不仅花满楼盼着陆小凤到来,花满心更盼着陆小凤。
桃朔白不再追问他的那些事,说道:“西门吹雪如今只要静养,花满楼打算回小楼,陆小凤也有事要离开,我会再待一些时日,等西门吹雪彻底痊愈再走。”
“我陪你留下来。”花满心立刻说道。
“好好儿练武!”桃朔白伸手在他肩膀上用力一按,果然换来他吃痛的表情。刚刚诊脉就发现他气血不大足,受过伤,所幸不严重。尽管花满心最终收拢了青衣楼,可他哪怕内力深厚又有手段,到底缺乏对战经验,受伤在所难免。
见被拆穿,花满心也不藏了,做出一副虚弱样子往他身边一靠:“我突然觉得很累,先睡一会儿,明天我肯定好好儿练武。”
桃朔白垂眼不知想了什么,将他领到床边:“躺下。”
“怎么了?”尽管狐疑,花满心仍是顺从的做了。
桃朔白捉住他的手腕,如同上世给明日输送阳气一般,慢慢的用阳气往其体内冲刷。一遍一遍又一遍,花满心陷入沉睡,直到次日天色放亮桃朔白才收回手。陆小凤与花满楼一起告辞离开,桃朔白一面照看西门吹雪的情况,一面继续给花满心灌注阳气,然而数日过去,却丝毫没有扎根的迹象。
桃朔白已有所感觉,只怕这回是不可能使他筑基了。
在主院里,两个白衣男子正在对弈,棋盘边两盏清茶,淡淡茶香。
潋清端着果碟儿站在院门口,迟迟没有进去,只因这一幕太赏心悦目,她都不忍心打破这份静谧美好。
偏这时有人走过来:“怎么不进去?”
潋清回头看到来人是姚梅儿,眼神微微一闪。
在万梅山庄这些天,她可是颇下了番功夫,将姚梅儿的经历过往打听的一清二楚,尽管姚梅儿看似没露出什么破绽,但潋清有金手指,几乎可以肯定,姚梅儿与自己一样,是个魂穿。即便姚梅儿瞧着很理智,也低调,没什么掺合剧情的意思,但为安全着想,潋清是不打算认老乡的,而姚梅儿也是一样。潋清知道,姚梅儿也怀疑了自己,但彼此都没揭破,关系倒是亲近了很多。
潋清便没隐瞒,微微叹口气,十分感慨:“城主从来都是一个人,按理说能得一个剑道上的知己是幸事,可是……我却有些担心。”
这份担心自然是来源于紫禁城一战。
姚梅儿领会,微微眯眼看着院中的两人,却说:“很多事都变了,怎知未来不变。”
潋清一顿,朝客院方向望了一眼,别有深意:“你说那边的两位……”
姚梅儿笑道:“那是贵客,不仅是我们山庄的贵客,亦是白云城主的贵客呢。”
“也是。”潋清知道,不管那两人身份是否有古怪,既然与她们无干,又何必去生事。
次日清晨,叶孤城来见西门吹雪,提出辞行。
西门吹雪先前虽是重伤,但叶孤城留在这里却并非专门等着他养伤,而是因桃朔白“医术高明”,西门吹雪几天便清醒,身体恢复的很快,这两个往日只是神交的剑客免不了有番言语切磋。当然,两人也并非只是论剑,琴棋书画等杂学皆有涉猎,两人之思有同有异,但对剑道的追逐却是一样的。
西门吹雪并未挽留,只是说道:“渴望与君一战。”
叶孤城眼中同样涌出战意:“好!只我如今有些琐事尚未处理,庄主伤势亦未复原,等过些时日你我定下日期。”
“甚好。”
门外的潋清忍住哆嗦的手,欲哭无泪,到底还是要决一死战吗?
又过了半个月,桃朔白与花满心离开了万梅山庄,晃晃悠悠朝江南去。花满心在桃朔白跟前没有秘密,便趁着这段时间重整青衣楼,同时对江湖上的消息也没松懈。
快到江南时,花满心接到了一条消息,声音中既有惊讶,又有兴味:“江湖上出了个绣花大盗。”
“嗯?”桃朔白自然是知道剧情的,不过是顺口一问,看看剧情进展到哪里。
“据说此人做了十几件大案,绣了七八十个瞎子。”说到这里,花满心嘴角的笑意很冷。他想到花满楼看不见的那十几年,想到花满楼为了能自立所付出的辛苦,却偏有这样的人,故意将人变成瞎子。他按捺了这份情绪,继续说道:“其实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