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算是?”凌琳皱眉问道,“为啥就算是遗言了呢?为啥我的生命就快要结束了呢?是你要杀我吗?你为啥要杀我呢?你能不杀我吗?安子炎和南宫晴皓他们呢?宫里的其他人呢?”
凌琳噼里啪啦问了一串,清芜没有看到她的恐惧,倒是感受到了她异常的恼怒。
“有人雇我杀你。”清芜面无表情的回答。
“嗯?他出了多少钱?”凌琳问。
“百金。”清芜答。
“百金你就接了?我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啊!真是太过分了!”凌琳气呼呼的走进另一边放着桌案的里间,铺开纸,舔了墨便开始写。
清芜跟着她走进去,好笑的看着凌琳生气的样子,她每次的重点都与常人不同呢,是因为知道自己不会杀她吗?
“喏,这些药方不止百金吧!”凌琳写完吹了吹,直接气哼哼的将写好的纸张拍到清芜的胸膛。
清芜拿着药方看了几眼,她没有写治疗外伤的药,只是写了一些头疼脑热,解火祛寒的方子,暗暗欣慰,面上却依然不为所动:“我只收现金。”
凌琳挑眉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清芜,又环视了一下四周,嫌弃道:“你是不是傻?你有这本事进皇宫,这里值钱的东西何止百金千金,你干嘛就是要跟人命过不去?”
“销赃,麻烦。”清芜回答。
凌琳“……”
“还给我。”凌琳白了清芜一眼,抢过他手里的药方,撕了后扔进篓子里。
“说吧,怎么才能不杀我。”凌琳拍了拍手,她又不是傻,她醒来的时候清芜就在她身边,他若真是单纯的要杀她,哪里还有她睁眼的时候。
“喝杯酒。”清芜答。
“啊?你有病吧……”凌琳没好气道。
“喝,或死。”清芜手中不知从哪儿冒出一把匕首,架在了凌琳脖子上。
匕首泛着寒光,冰冷刺人。
凌琳看着匕首,心里终是有了一丝怯意,“我怕疼,能换个死法吗?”
“所以,你选择死?”清芜眼里闪过让人看不清的暗光。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傻。”凌琳伸手要推自己脖间的匕首,清芜却先她一步将匕首收了起来。
凌琳无言的看了会儿清芜,若是刚刚她没看错,清芜明显是不想伤着自己,所以眼前这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就这么想让我喝酒?”凌琳的眉梢挑的老高,转身走回放着酒壶酒杯的桌前坐下,朝着站在几步外的清芜招招手,“来来来,坐,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谈,何必舞刀弄枪,喊打喊杀呢!”
清芜看凌琳情绪变化真是快,犹疑、沉思、气恼、烦闷,现在又变成抓住别人把柄后的得意与放松,她看出了什么?
凌琳看清芜在自己面前坐定,讨好的朝他笑笑,“你上回说,只要我当着你的面喝一杯酒,再给你止血药方,你就会答应我提出的那件事。”
能出现在皇上寝宫,现在还不慌不忙的坐在这里跟自己谈条件,加之周身淡漠冷然的气质,神秘的身份,一定是主角!
“一件事,还是饶你一命?”清芜看凌琳看着自己时眼里竟有些狂热,压下心中的疑问,绷着脸道。
凌琳安静的看了清芜片刻,从他脸上也看不出什么,不禁问道:“真的有人要买我性命?”
清芜也看了她一会儿,才缓缓点头。
凌琳揉着脑袋沉吟了许久,就算清芜没打算杀她,人家既然已经提出来,她总归是要做些让步的。凌琳看了看面前的酒壶酒杯,又想起那酒辛辣的滋味,终于心一横,摆出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那就两杯酒,止血药方,换我性命,和你答应的跟在我身边十二个时辰。这个账这样算,没错吧?”凌琳抬眼看向清芜。
清芜看凌琳满脸被逼无奈,又下定决心似的看着自己,心里莞尔,“可以。”
凌琳得到清芜的应允,苦大仇深看了酒壶许久,才抬手倒了一杯,快速的闭眼,一饮而尽。
嗯?凌琳已经做好被这里的二锅头呛到的准备,可这回囫囵吞的酒水,竟与中秋那次在安家家宴上的完全不一样,没了辛辣呛人,取而代之的是带着果味的甘甜。
凌琳不明所以的睁开眼睛吧咂了两下嘴,就是果味带酒精的饮料,隐隐的酒味中还掺杂着似有似无的桂花香。
凌琳探究的看了清芜一眼,又倒了一杯,慢慢品尝起来,“这是什么酒?好喝诶,原来这里也有这种酒……”
就在凌琳喝完第二杯,觉得神清气爽还想再来一杯的时候,清芜却伸手按住了酒壶,“你倒是放心,确定我这酒里没有下药?”
凌琳莫名其妙的看了清芜一眼,“我的小命本来就攥在你手里,我还用担心这个?”说着就要拿开清芜的手,却又被清芜制止了。
凌琳抬头,不解的看着清芜。
清芜神色平淡,动了动嘴:“这酒后劲大,别喝了。”虽说这果酒对身体有益,但大病初愈的人还是得有个度,亏了她自己还是个大夫。
“哦。”凌琳不甘心的盯了会酒壶,起身写了止血药方递给清芜,“那现在我们约个你方便我也方便的时间,把那一日之约定下来。”
“你何时方便?”清芜看了一眼凌琳递过来的方子,折好,收起。
凌琳想了想,问:“这你得先告诉我,你有没有把南宫晴皓怎么样。”
“你担心他?”清芜眼里闪过一丝欣喜。
“倒也不是。”凌琳摇摇头,“他若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