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岫抖了抖腿:“那现在呢?”
不管愿不愿意,他们都被强行扯入了政治纷争中。到了这个地步,题型不再是是非题,而是选择题。庞鹤园现在开了口,下步就可能动手。自保也好,反击也好,不管做什么选择,都要预先计划了。
曹琋说:“你的看法?”
程岫说:“我都不知道他们谁是谁,要干什么。”他只是在看到现任总统刚上去就下来的消息时,幸灾乐祸了一下。
曹琋说:“现任总统所在的保益党是建国成立的老四党之一,历经波折,一度濒临解散的危机,近几年才慢慢地恢复元气。在选举前,现任总统的支持率排在第三。仅次于时进党和民声党。”
程岫说:“曹家的时进党?”
曹琋说:“现在华家做主。”
“节哀。”
“……风水轮流转。”
程岫耸肩。
曹琋继续道:“投票揭晓前,所有人都认为这届的总统不是时进党候选人就是民声党候选人。所以,保益党登顶之后,一直备受争议。直到传闻他们对选票动手脚,使立法议会考虑对选举结果作废或者对总统进行弹劾。”
程岫说:“我记得庞家是民声党?”
曹琋说:“庞家、何家都是民声党支柱,掌握着执法和司法两大力量。”
程岫道:“我记得他们以前可没这么威风。”
曹琋道:“曹家五十年前遭遇了一次严重打击,造成了人才断层,不得已让华家上位……”
程岫说:“从此就下不来了。”
曹琋没有否认。
程岫说:“所以,如果我们作伪证,就是帮民声党对付保益党?华家和曹家一定很开心吧?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曹琋说:“未必。选票作弊的影响极坏,一旦罪名坐实,保益党名声一落千丈,整个党派都可能被强制解散。民声党惩恶锄奸,名声大震,在下一轮的选举中,将会占据有利位置。”
程岫说:“也可能是保益党的支持者记恨民声党,改而支持时进党。”
曹琋说:“你不知道吗?一旦自己支持的党派被解散,支持者八年之内不能投票。”
“……”程岫说,“条条框框规规矩矩这么多,叫人怎么记啊。”
曹琋趁机打广告:“时进党就是与时俱进的意思,宗旨是随着环境和思想的改变,不断地改革与进步。”
程岫喝完果汁起来:“好吧,既然你做了决定,我们就收拾东西,逃难去吧。”
曹琋说:“为什么要逃难?”
“你不是要拒绝矮局长吗?我想他应该不会那么好脾气地回答‘没关系’。”
“我打算同意。”
程岫错愕:“一不小心你又刷了一把下限。”
曹琋说:“庞鹤园出示的那张照片,是特别行动组f队的队长。”难圆其说的手下失踪理由吻合了被程岫打死的杀手,加上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庞鹤园的证据与他们的推测完全一致。几乎是百分之九十肯定那幅画像上的人是凶手了。
程岫说:“那华家和曹家呢?他们应该不会很高兴看到庞鹤园的功勋章上有你的付出吧?”
曹琋说:“我不打算回曹家。”
程岫道:“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吗?”
“没有。我只不想让‘曹琋’走曹燮走过的老路。”曹琋说,“我说过的,我需要新的希望。”
“打算彻底投靠民声党?你以后大概无家可归了。要是在古中国,连族谱上的名字都要被划掉。”
“那又怎么样?”
程岫叹息:“你就成为了一个无根之人。”
“……”曹琋说,“不如给我一个机会证明一下我的根到底有没有。”
程岫:“……”
事情发展到最后,变成曹琋和程岫在阳台斗殴,或者说,单方面吊打。
庞鹤园亲自来民宿,门一开,就看到四个小时前还漂亮得不似真人的少年顶了一个青眼圈。“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程岫坐在沙发上吃零食补充体力。虽然过程中曹琋一直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他,既怕自己下意识的还手,又怕程岫动作太大弄伤自己,但是,年纪小体力差的劣势不是对方放手就可以弥补的。打完这场架,曹琋受得是皮外伤,自己受的绝对是内伤,胳膊都酸得抬不起来了。
看到程岫的模样,庞鹤园更疑惑了。
曹琋说:“家暴。”
程岫说:“我们在为是否答应你的请求而决斗。”
庞鹤园好奇地问:“结果呢?”
程岫说:“我赢了。”
从身形看,曹琋这水放得有点严重。庞鹤园感慨了一把他们的感情,又问道:“那你的选择呢?”
程岫站起来,握拳道:“为鹿水生报仇!”
庞鹤园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曹琋默默地感动着程岫的用心。就算曹琋要另立门户,在羽翼未丰之前,也不好过于得罪华、曹两家。与其让他开口,不如自己扛下。
他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