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到她毕业的。

毕业那年,他生日,姑姑嫌他不够活泼,给他办了化妆舞会,所有人都戴着假面,穿着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衣服。她跟她的姐妹们却集体脑子短路般地,换上了所有高中生深恶痛绝地校园制服。

那又怎么样,他还是第一眼就找到了她。

除了她傲人的身材,当然,还有她身上特殊的香气,只有他闻得到的香气。

那晚,再她随意切换的清纯与诱惑间,他丧失了所有理智,没能把持得住。

今天也一样。

明知道不应该对她唯命是从,还是忍不住。

裴谦半天没有动静,弦歌难耐地动了动,几番磨蹭,裴谦下面疼得想骂娘。

“我马上回来。”

“嗯。”

弦歌合上门,在只剩一条门缝时,望着裴谦衣衫不整的背影,黯然失神。

还来不及多想,门外传来一阵高跟鞋落地的声音。

一双白底黑条纹圆头鞋。

宋雅意的挚爱。

她手里拿着一套黑色缎面礼服,想必是萧阿姨让她送过来的。

“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拿衣服吧。”宋雅意淡淡地说了一句。

弦歌心里忽地升起一丝变态似的得意。

宋雅意自小就喜欢拿怜悯的眼神看着她。孩提时代,弦歌还一度愚不可及地把这样的同情当成友善。直到有一次,她跟闻慧书因为一些小事吵架,当时才八岁的宋雅意,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这个没妈的孩子,太没教养了…

那时弦歌才明白,宋雅意从来没把她当成过姐姐。

宋雅意把她当成了没妈的,寄养在宋家的孩子,把自己当成了宋家唯一的孩子。

却不晓得,她也曾是宋家最宝贵的存在。

也不晓得,她的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弦歌推开门,就那么大大咧咧地站在了宋雅意身前。

她穿着裴谦的西装,红缨被挡住,下面被裴谦扣上了扣子,谁都知道她里面中空。

宋雅意如果不是白痴,就应该明白,刚刚,在这间小房子里发生了什么。

“闻弦歌,你可真很够放/浪的,他可是别人的未婚夫。”宋雅意冷哼了一句。

弦歌从她手上拿过衣服,瞟了她一眼,说,“好像你没有勾引过一样…如果我没有记错,他当时还是你姐姐的未婚夫。你勾引就是追求真爱,我跟他做就是放/浪,宋小姐,你可不要因为自己睡不到,就迁怒于别人,这很没风度。”

弦歌转进洗手间,利落地换上了礼服。

再出门时,艳光四射。

她出门,站在镜子前,拿出手包里的一对钻石耳钉带上,光芒刺得宋雅意眼睛发疼。

弦歌说,“还是你跟你妈妈一样,觉得姐夫玩起来更有意思更刺激?”

这话,就像是尖刺刺进了宋雅意心头。

“闻弦歌!”

“嘘!”弦歌回头,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宋小姐可千万别动怒,不然被外面那么多人听到了,你经营多年的形象不是全都毁了吗?”

宋雅意强压怒气,又说,“你既然已经走了,就不应该再回来,你根本不知道当年他吃了多少苦才康复…他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生活,你又何必重蹈覆辙。”

弦歌听得烦躁。

“你怎么知道是重蹈覆辙,而不是破镜重圆?”

“那你想好怎么面对那个人了吗?”宋雅意反问。

“有没有想好用不着你来操心。”弦歌生硬地截断了宋雅意的话,尔后,轻蔑地勾唇浅笑,“你有这份闲心,不用替宋氏想想未来,我听说宋家已经揭不开锅了,你心情倒挺不错。”

宋雅意说,“就算真揭不开锅,也轮不到你这个外人关心。”

“外人,对,我是外人。”弦歌晓得愈发灿烂,“不过,很快就不是了。”

弦歌没有补妆,只给自己擦了一些口红,风情妖冶。

“裴谦待会儿过来,麻烦转告一声我先走了,洗手间里的衣服是她的,也麻烦你一并转交,我想你一定十分原意代劳,如果你想拿那件衣服意/淫,友情提醒,上面我留下的东西还蛮多的,你要不介意的话,当我没说。”

弦歌合起手包转身,宋雅意脸色泛白。

“其实裴谦并没有那么难睡,偷听是满足不了你的,你加油哦。”出门前,弦歌回头冲宋雅意说了一句。

出了门,她才看到门外的男人。

裴谦抬头,红着眼,手里还拿着一套白色礼服,是弦歌最喜欢的品牌。

“你就那么希望我跟她睡吗?”

裴谦站在原地,冷漠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

不远处的走道里,人往人来,宾客喧嚣。

她跟他站在门口,两两沉默。

弦歌没有回应他失望的眼神,转而看向别处。

窗外,繁星闪耀。

猎户座星光尤为熠熠生辉。

“这是你的自由,我管不着。”弦歌回头,轻笑,“刚刚我喝多了,多谢裴先生照顾,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也请裴先生不要见谅…”

“放心,这种小事我不会放在心上。”

裴谦冷冷地开口,一脸淡定地走向洗手间。

弦歌听到了门口宋雅意发出娇滴滴的声音,“谦哥哥,我不是故意…”

“进来。”

她听到裴谦压抑着声音说。

随后,她听到了宋雅意慌乱的脚步声,听到了那间洗手间的门,‘砰’地一声,被人关上。

弦歌的心,就像是这暮秋的天气,有点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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