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美丽富有的豪门千金,一个才华横溢的青年画家,她的未来一片灿烂,所以,当时的兰彦实在想不明白,到底还有什么原因,能让她…如此绝望,能让这个本应青春少艾的女孩脸上,找不到一丝有关生命的光亮…
五年的治疗,他对她的了解,如抽丝剥茧。
与其说他救治她,倒不如说是她一直在勾引兰彦的好奇心,求知欲。弦歌身上有太多太有秘密…
这五年来,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有不同的人询问弦歌的状况。
他每次的回答都是,她现在已经不用依赖药物生活。
所有人都以为弦歌已经痊愈。
只有他知道,现在的弦歌,不过是抱着自己心底的阴暗偏安一隅,所以,他告诉别人她不用吃药了,却从未说过,她已经康复。
心结不解开,她的病,永远也好不了。
譬如现在。
兰彦相信她已经遇到了自己的心结。
“好了,既然你今天状态不太好,那我们先到这儿吧,我暂时会留在国内一段时间。所以,不着急。如果你以后有其他想跟我聊的,随时过来,号码还跟以前一样。”
兰彦右手覆住左手,微不可闻地抿了抿唇。
随后,他弯腰,从抽屉里取出三个没有标签,只有标号的小药瓶,推到弦歌身边。
“还跟以前一样,我希望你每周最起码能来一次,这对缓解你的压力会有帮助。”
弦歌收好药瓶,脸上却有一丝嘲讽,“可我怎么觉得每次跟你见面,只会让我更紧张。”
“这样啊,那我猜你一定是为我个人魅力所倾倒,从而产生一种类似盲目崇拜偶像的心理,这种心理广泛的存在于当下绝大部分年轻女性中,不过,别担心,对这种心理,我有特殊治疗手段。”
弦歌对这种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行径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起身,兰彦的速度比她更快。
开门时,兰彦手臂横在她跟前,手里拿着一张门票,弦歌垂目,是一张当代艺术展的门票。
并无兴趣。
“兰医生,爷爷好像并没有要求我陪你一起约会。”弦歌挑眉道。
“可他老人家好像也没有禁止我正大光明的追求你。”
兰彦抱胸,靠着门框,含笑看着弦歌…之后,他瞟到了一个坐在角落里,安静地丸子头女孩,此刻,小姑娘已经站起身,并稍稍调整了挎包位置。
“闻小姐。”丸子头很是冷静,
但杀气腾腾。
像只斗鸡。
闻弦歌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不好惹,兰彦可不想自讨没趣。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这是我朋友开的一个展览,人很八卦,勒令我必须携女伴参加,你知道的,我这些年所有的时间基本上都花在了你身上,哪有什么机会认识其他异性,所以,闻小姐能不能赏个脸?”
“可以。”
弦歌回得非常干脆,片刻又问,“不过,你必须先告诉我,这地址究竟是你选的,还是爷爷?”
“这儿?当然是我选的。你不知道,这栋楼上面就是一个影视公司,每天坐电梯的时候,都有看不完的长腿美女,怎么样,风水不错吧。”
弦歌转身就走。
话太多,有时也是掩饰谎言的一种方式,这是兰医生以前教她的。
下楼后,弦歌突发奇想地让小穗买下了当天所有的报纸,并将所有有关宏达置业老板车祸的新闻逐个翻了一遍。
小穗也看了那报道,并没有特别之处…
等她再抬头时,才看到弦歌眼神飘忽,神情呆滞,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似的。
“闻小姐,闻小姐,你…怎么了?”
良久,弦歌才回过神,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把这些都扔了。”
小穗只好又抱着那堆报纸下车找垃圾桶。
那张被揉得有些皱巴的报纸,让小穗不自觉地多看了一眼,不过,那新闻的不同之处,也只不过是简单推测了郑伟业出车祸的原因,可能是由于刹车失灵。
至于其他的消息,报道里,也并未提及。
所以,闻小姐究竟看到了什么,才会如此惊慌失措?
--
五天后,弦歌应邀。
在这个色彩斑斓的世界,黑白长裙无疑是低调的。
但如果你穿得是香家全世界共发行5条的黑白长裙,似乎又同低调这个词沾不上边儿。
当身着礼服的弦歌出现在兰彦面前时,即便是见过弦歌各种状态的兰彦,也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虔诚赞叹。
“知道吗,只差一个王冠,你就是女王。”
弦歌嗤笑了一声,旋即伸手,微微下垂。
兰彦走到她跟前,俯身,执起她的右手,轻吻致敬。
“不过,您这样去看展览,是想打算把自己当成展览品吗?”兰彦笑着问。
“宝贝,相信我,我为了不抢你朋友的风头,已经挑了我衣橱里最低调的一套。”
弦歌挑衅了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兰彦脑门有点出汗。
闻小姐毫无意外地成了整场展览的焦点,申城名媛,知名画家,美貌与才华集于一身,要想低调,几乎不可能。
来跟弦歌交流感情的人,混个脸熟地,络绎不绝。
没几分钟,兰彦就开始抱怨了,“我只想好好欣赏艺术。”
弦歌挑眉,“你也懂艺术?”
被嘲笑了的兰彦正式投降,“好了好了,我全招了,前面左转有个vip展馆,你要见的人在那里。我求你放过我吧,我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