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婆婆看了石初阳一眼,忽然扬手打了下去,只听“啪”一声脆响,石初阳脸上登时多了五条指印。
老婆婆左手撑着拐杖,右手颤巍巍指着石初阳道:“始乱终弃,天打雷劈,你小子大了,失了管教,今天我便替教主老人家教训教训你。”
石初阳不能说话,眼中满是乞求。那老婆婆并不看他,左一巴掌右一巴掌,足足打了七八下方住手,石初阳的脸已微微肿了起来,满脸的手掌印。
林君慎不知她是友是敌,呆呆挺剑站着,大气都不敢出。那老婆婆打完石初阳,慢慢站直身子道:“小道士,你是峨眉派谁的门下?”
林君慎微微躬身道:“禀前辈,在下是峨眉派林君慎,师尊排行第三。”老婆婆哼道:“金仁泽的门下,倒是好生机伶。”林君慎看着一地三宗门下,抱拳道:“请老婆婆放过我诸位师兄。”
老婆婆哼一声:“你们可知他是何人,我又是何人,倚多取胜,胜之不武,什么时候三宗也变得如此下作?”
林君慎满面通红,辩道:“我们不是三宗指派前来,而是……”忽然住口不言,老婆婆又哼一声道:“不是三宗还有谁?”林君慎尴尬道:“这个,在下不方便说。”
老婆婆冷笑道:“难道是萧汉不成?”林君慎奇道:“你怎么知道?”跟着自知失言,出卖了萧汉,脸直红到了脖子根。
老婆婆脸色稍缓,看一眼满地狼藉,对林君慎道:“你倒是老实,既然是萧汉所派,老身便放你们回去。”林君慎喜出望外,急忙躬身施礼道:“多谢前辈。”
老婆婆再不理他,右手拐杖微微在地上一顿,突见拐杖龙头处冒出一股黄烟。老婆婆左手轻挥,那黄烟渐渐笼罩住地面众人,吓得林君慎连退数步,脸都白了,不知道她又要干什么。
过得盏茶时分,地上众人突然振身而起,石初阳跟着站起,跟着狄宁与方鹿相继立起站他身后,白道诸人自然站到公孙君正身旁。除了地上死伤弟子双方俱已解毒,各自带了畏惧与恐怖的眼神看着老婆婆。
老婆婆看了公孙君正与觉远一眼,厌恶道:“回去告诉萧汉,少耍阴谋诡计,有本事擂台后尽可以正大光明前来找他一战。”
林君慎奔回师兄身后,轻声道:“我们回去吧。”公孙君正与觉远四目相对,同时点头道:“谢老前辈不杀之恩。”跟着转身便撤,各派掌门吩咐门下收拢死伤弟子,跟着撤退。
宋兵默然看着,明显松了口气,人马逐渐散去。石初阳手下几乎死光,跟着后门的铁宣、林康深身伤痕回来,所带之人全部阵亡。石初阳浑不在意,站直身子摸着脸道:“您老打得好。不知道您老可知道内情,要不是萧汉从中作梗,慕容妹子根本不会离开。您老打我我认了,如今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您的宝贝徒弟被萧汉撬走,我早不要脸面了。”
老婆婆愣了一下,沉声道:“此言当真?”石初阳捂着脸道:“你随便抓个三宗弟子问问,江湖上尽人皆知,只有您老游离世外,仍然蒙在鼓里。”
老婆婆默不作声,看他一眼道:“我自会去问个明白,你还不快走,难道真不要打擂了?”石初阳如梦初醒,立即跳起来,带着四个侍卫直奔相国寺。
老婆婆看一眼满地尸体,叹了一声,叫出店老板,掏出百两银子让他清理干净,把尸体拉到化人场化掉。店老板吓得深身发抖,哪敢收钱,当即叫出所有店小二抬尸体,又用清水把门前冲洗干净。
老婆婆弯下身子,拄着拐杖缓步向大相寺方向走去,口中喃喃自语道:“不听话的丫头,真是气死人。”
萧汉骑马一路狂奔到达大相国寺,扔下马便向里闯去,执勤宋兵大都认识他,自然无人拦挡。段西柳留下把马拴好,掏钱雇人看守,这才进去。
里面早已打得热火朝天,萧汉急忙从旁边楼梯上到高台报到。一名书吏边给他登记边笑道:“萧少侠可来了,再迟一刻我们还得派人去请。”跟着见他浑身上下衣衫破烂,身上还带有血迹,惊道:“怎么回事?”
萧汉笑道:“没事,魔教拦路,打了一架。”书吏默然不语,迅速办好登记,指着左侧一张凳子道:“萧少侠请坐。”萧汉缓步地去坐下,却见与他对战的张天赐已经坐在那里。二人四目相对,互相点头致意。
跟着便见石初阳匆忙到来,他同样衣衫凌乱,身上血迹斑斑,匆忙上台报了到,坐到萧汉身边。二人互望数眼,石初阳显得无比惊讶,“呀”了一声,跟着沉声道:“萧掌门今日所赐,他日在下必会加倍奉还。”
萧汉反驳道:“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到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石初阳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此时前三场已经打完,轮到萧汉上场。萧汉刚到场中,便听场下一片叫好之声,却是三宗三十六派弟子发声助威,带动百姓跟着鼓掌欢呼,气氛极为热烈。
此时三十六派所有掌门弟子除死伤外全部回来。萧汉看到觉远带着众僧正在向行空大师禀告,公孙君正也在向白眉孙仁昭禀报。二老微微点头,并没说话,转而把头望向台上的萧汉。
萧汉向三宗抱拳施礼,跟着又向台下施了个罗圈揖。对面张天赐看了他数眼,突然向他抱拳道:“不用打了,我认输。”
事出突然,所有人都愣住,台下一个泼皮叫道:“不行,老子掏钱是来看打架的,不是看你们说话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