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汉已经习惯如此意外,立即翻身站起,轻轻揭开窗户一角道:“外面何人?”因为自己此次出行极为低调,根本没有多少人知道,谁知还是被人跟上,想起以往每到一处魔教便如影随形,也让他坚定了里面有内鬼的看法。
他本来想安排专人守夜,却不好意思支使白九霄与司马安,南唐六派也被他悉数遣走,本以为一宿无事,却仍有人找上门来。
萧汉打开窗户,看到黑暗之中站着一人,见他应声,立刻轻声道:“小人郑王府管事李福,我家王爷有请萧掌门一见。”萧汉一惊,想到李从善已被李煜从宫中放出,软禁于府中,他们能在第一时间找到自己住处,便可证明自己先前操作的情报系统已经完善。
跟着想到自己一行十人进到金陵,马上便受到监视,自己还以为做得很机密,想想也是醉了。听到李从善有请,萧汉自然要去,他缩回屋中,先敲响白九霄屋子,把事情说了,让他小心照看七子,然后跟着来人从后门出去,外面停着一乘小轿,四个黑衣汉子默默站在一边,见他出来,立即上来一人掀开轿帘请他入内,跟着放下轿帘,四人抬起小轿,飞一般疾奔。
萧汉被颠得七荤八素,好不容易轿子停下,有人揭开轿帘,萧汉出来,看到是郑王府后门,李福悄声道:“请进。”萧汉点头,跟着众人走进后院,刚关上院门,便听到外面声响。
李福见萧汉转头,轻声道:“皇上派了专人守护,刚才是他们换班时间。”萧汉自然不信这些鬼话,想到来时一路平安宁静,自然是他们收买了看守人员。
萧汉进到后院,由李福引着到原先自己呆过的屋子,李福等人自然退出守护,萧汉轻轻推开屋门,见屋里静悄悄的,只在外屋点着一盏灯,想到里屋有地下秘室,萧汉马上进去,便看到李从善一脸微笑看着他。池州刺史张全约居然也在里面。
萧汉见李从善面容有些憔悴,身形也有些消瘦,想必这段时间过得很不舒心,张全约也是一脸苦相,二人虽是笑着看他,却都有些勉强。
萧汉轻轻拱手道:“萧汉见过郑王、张大人。”李从善急忙上前搀扶道:“不可多礼,你总算回来了。”张全约一脸苦相,咧着嘴道:“我的萧掌门,你再不回来,我们全都完了。”
萧汉并不惊讶,李从善指着对面一张软凳示意他坐下,然后与张全约分别呈三角形坐他对面。
张全约先简单介绍了萧汉走后发生的诸多事,先是神卫军都虞侯朱令斌反水,跟着便是郑王一系接连被贬谪,李煜召见郑王加以警告,软禁在宫中。限于李从善也是为国练兵,并没对他加以惩戒。加之李煜为人孝悌,李从善咬死自己一心为国,受人诬陷,李煜又没有真凭实据,在宫中软禁时也是三日一大宴五日一小宴,二人关系并没受很大的影响。
不久李景病重,李煜本要派他前去洪州探望,又怕言官攻击,这才派别一个弟弟李从谦前去,同时下令李从善回府居住,同时派了专人护卫,实则监视。只是看守后门的天兴军副指挥是李从善奶娘之子,自然对他所有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也是萧汉能顺利进府的原因。
政治斗争萧汉以前看电视、看书见得太多了,没想到自己有机会参与其中,一时都说不清内心什么滋味。正在思忖怎么说,李从善轻声道:“皇妹如今就在宫中,慕容姑娘陪着她。皇兄不让她再去江湖闯荡,慕容姑娘不久便会离去。你来得正好,定下个章程出来,我们把皇妹救出来。”
萧汉哑然失笑,摇头道:“公主本就应该呆在宫中,哪能一直在江湖上闯荡,李煜又不是针对我,谈不上救不救人。”张全约马上摇头道:“萧掌门错了,国主已经知道公主与萧掌门交往细情,勃然大怒,放言绝对不会同意把堂堂公主许配与江湖草莽为妻,为此已经交由周皇后负责在豪门贵族中挑选适龄男子画像,不日便有结果出来。”
萧汉腾地站起,面色瞬间变得铁青,嘴角抽搐道:“此事当真?”李从善叹气点头。
萧汉心中暗叹最怕的事还是来了,如果李煜不同意,自己还就真是无计可施,总不能带着三十六派攻打金陵皇宫,那样真不知道死得会多么难看。可要他咽了这口气,那他就不叫萧汉了。
李从善见他面色铁青,双眼精光一闪,跟着道:“公主在宫中寻死觅活,要不是慕容姑娘日夜相陪,真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皇兄派了内宫中功夫高绝的六大高手护卫,皇妹数次出逃都被抓了回来。”
萧汉皱眉道:“慕容姑娘呢?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吗?”李从善犹豫道:“慕容姑娘擅长用毒,可惜入宫之时所有毒物尽数被人搜去,内宫之中也有用毒高手,二人一番较量,慕容姑娘落了下风,便被困在宫中。”
江湖之大,无奇不有,萧汉知道皇宫大内、平常巷陌之中尽有隐逸高手,能击败慕容秋雨也是正常。只是想到李月萤被幽禁于宫中,不异于要她的命,想到她陪自己行走江湖的每一幕,萧汉的心都碎了。
张全约察言观色,跟着添油加醋道:“国主不仅软禁公主,还把我们所做的一切收归己用,如果部不是国主驾崩,十月份便是江南各州兵马大汇演,如今推迟到十一月初五,带兵之人全部换了,我的池州虽然仍是郑仁则指挥,可是全军被换了一个遍,摆明要我难堪。”?
萧汉心乱如麻,镇慑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