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哭了,看看象什么样子,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不要呆在这儿碍事。”贾茁把人统统赶走,小心擦拭女儿哭花了的妆容,重新敷粉上妆。
“夫君是你自己选的,你父亲和你弟弟都敲打过了,就是姑夫也请他过去好好喝过酒,你完全不用担心。”
缘姐不停的点头,“我就是舍不得爹娘和木头,还有祖父祖母。”
“又没离京,左右离得近,常回来就是,我们家可没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样的说法。你就是当了祖奶奶,也是我的女儿,是王家的姑奶奶,王家永远都有你的一席之地。”
“嗯。”缘姐抬眸,不好意思的笑了。父母为了她的婚事,几乎可以说是再三筹谋,她若还过的不好,怎么对得起所有的家人,更对不起自己。
自缘姐出嫁,贾茁好几日都不习惯,等着女儿回门的这三天,几乎是度日如年。
“木头去接人了,你别着急,一会儿就到。”板儿握了妻子的手,被贾茁反手一拍。
嗔道:“老夫老妻,女儿都出嫁了,当着小辈的面拉拉扯扯成什么样子。”
板儿硬将贾茁的手握到自己手里,“自己的老婆不握,那要去握谁的,谁说儿女大了父母就非要扮成老头老太太。要我说,你和咱们缘姐站在一处,倒象是姐妹花。”
“呸,为老不尊。”贾茁笑骂他一句,自己倒是先绷不住笑了。
等女婿携着女儿的手进门,贾茁一把甩开板儿,上前就将女儿搂到怀里。
“咳咳,到我书房来吧。”板儿招呼女婿。
女婿罗成善跟在王天作的身后,偷看岳父的背影,自十年前先帝驾崩,太子继位,这位太子潜邸时的旧人,便跟着一飞冲天。到如今,已是朝中握有实权的新贵。
这期间多少人想要巴结他,又有多少人想要扳倒他,可他立身极正,家中只有嫡妻,没有妾室通房,让多少打着主意的人家不仅没有如意,还反遭了王夫人的报复。
有人说王夫人善妒,王大人便立刻说自己惧内,一点也不怕名声受损。别人在家种花种草,王府倒好,在家种菜种瓜,没事便送一筐到宫里孝敬皇后娘娘。偏他们也不知上哪儿弄来的种子,总能种些稀奇古怪的瓜果出来,引领一时风潮。
贾茁抱着女儿,“怎么样,罗家对你如何。”
缘姐点头,“放心吧娘,你不是总说,过得好是自己的事,何须看人眼色。做好本份即可,有缘便当有缘的相处,没缘便当客气的相处。”
“傻丫头。”贾茁忍不住敲了女儿一下,话是这么说,谁不希望女儿能得婆家一家人的喜欢呢。
“娘,你放心吧,第二日那位继祖母就送了两个美貌的丫头给我,我弄去专职倒夜香了。想伺候成善,也要看看成善的鼻子答不答应。”
贾茁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罗家什么都好,就是上头有个继婆婆。是罗家老爷子的填房,只生了两个女儿,早已出嫁。一惯有些不着调,之前还有老爷子管着,后来老爷子去了,她用辈份压住罗夫人,很有些嚣张跋扈。
“哦,这还不简单,一会儿跟你爹诉诉苦。”贾茁一听便冷笑。
罗家老太太是个缺心眼的,跟她讲道理估计也听不懂。当年仗着罗家父子俩的势,将两个女儿嫁的很好,这会儿便不将亲生的罗老爷和罗成善看在眼里。
这会儿竟然想对缘姐下黑手,贾茁哪里肯忍。板儿这人,别人对他不敬他从来不当回事,但若是对他的家人不敬,便会死咬不放。
果然,吃饭时,缘姐哭天抹泪的一通哭诉,板儿当面什么也没说,隔天罗家两个姑奶奶就回了罗家哭天抹地的给缘姐赔不是。求着老太太在家莫要多管闲事,更别惹王家。
“娘,您不知道,我家老爷本来可以继续留京的,关系都打点好了,忽然就说不行,还要去西南烟瘴之地。我们老爷下死力气才打听出来,是王天作挡下的。老爷都蒙了,两家按理说沾着亲,怎么几天功夫就来下绊子。结果回来一问才知道,孙媳妇刚进门,您就去打她的脸。这下好了,您是想女儿一辈子呆在烟瘴之地回不来吗?”
“他他他,他敢……”老太太一下子蒙了,自己管教晚辈,她居然还敢反抗。反了,反了,她一个内宅妇人,如何知道外头的事,更不知道王家人的厉害。这会儿一听,气的火冒三丈。
“他怎么不敢,人家是皇上的股肱大臣,说一不二,还有他们家的那个夫人,这么多年只生了一儿一女,却管得王大人身边没有半个妾室通房。就连公婆都捧着她,不敢多说一句。当年废太子妃,据说就有她的功劳。您想想看,她连太子妃都敢拉下马,哪里还会在乎别人。您送丫头给她女儿,这不是捅了她的心肺管子吗?”
大女儿说完,千叮咛万嘱咐的,叫老太太莫要再生事。
轮到二女儿,便是掩面顿足,“娘,您害死女儿了知不知道,咱们家老爷本来能再进一步,结果位置被别人给抢走了。不早不晚,偏是这个时候,王大人一句话便叫老爷争了半年的位置落了空。老爷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杀了我。”
两个女儿虽然嫁的好,但下头都是庶子庶女一大堆,外表风光内里却各有一把辛酸泪。
为什么罗老太太看不惯继子,盖因